方趣棋社
“方趣?”几人驻足于门前,清漪轻声念出牌匾上的字,眼中对此流露出一丝好奇。
而萧风,对此地却显得颇为熟悉。
他们步入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棋盘影背,那是萧云离开杭州前留下的棋局,如今已被解开,黑棋以一百八十七子险胜白棋。
“原来是个棋社啊,方趣?这个名字真是别具一格,方耽静中趣,自与尘事速。看来这个棋社的老板定是个超然物外的风雅之士。”晴儿带着笑意赞叹道。
“这位夫人真是高见,‘方趣’二字正是出自韦应物的《神静师院》。”一名身着棋手服饰的男子走上前来,礼貌地询问,“不知几位光临我们方趣棋社,是想观赏棋局,还是寻找棋手对弈?”
“请问这棋局已经被人解开了吗?”萧云指向那棋盘影背,好奇地问道。
那人满脸钦佩赞叹:“是啊,有位公子这一年来风雨无阻,前些日子刚刚解开,那位公子真乃神人也。”
这盘棋本就是残局,她又改动了一些地方,能解开此局,萧云便对此人十分感兴趣:“哦?可知那位公子姓甚名谁?”
“这…”那人有些吞吞吐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东家有规矩,不能透露任何棋手和客人信息,还望几位见谅。”
“我们只是想向此人请教棋艺,并无恶意,还请您行个方便!”永琪见此也上前帮忙,希望那人行个方便。
“这真的不行,如果我告诉了你们,我会被掌柜赶走的,实在是恕难从命!”那人十分嘴严,让萧风和萧云十分满意。
“去把你们掌柜叫出来,就说故人归来!”萧风在此时笑着开口。
“您要见我们掌柜?”那人的眼神朝阁楼上瞟了一眼后说道,“掌柜今天有事儿不在!”
萧云从荷包里拿出一方印鉴:“就说此印的主人要见他!他一定会出来的!”
那人接过印鉴后便匆匆上楼,随后一身着白青色袍子的男人快步而下,见到萧云的瞬间便热泪盈眶冲上前:“啊啊啊……小云……我都担心你死了……”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里,萧云缓缓开口:“这话你不觉得很瘆人吗?”
那个男子擦擦眼角的泪水后说道:“我都担心死你了!萧风?你也来了,快快快,咱们楼上聊,
众人坐在三楼的阁楼上,面前摆着已经泡好的茶后,那位男子开始了自我介绍:“在下方趣棋社掌柜,沈屿!”
“沈屿?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永琪好似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你是那个江南的棋手,我看过你编的棋谱!”
“沈某此生只爱棋,故也就只有这还能拿得出手。”沈屿给永琪行了一礼,“萧风在京当官,小云入宫为妃,您的身份想必也十分高贵。”
“这是当今荣郡王永琪!”萧风给人介绍道。
“沈兄实在不必客气,倒是永琪等人贸然打扰沈兄清净。”永琪也将两位女眷介绍给沈屿,“这是我夫人清漪,这是我的妹妹,也是萧风的夫人,晴儿。”
“这位我见过,萧风京城大婚时我可是观礼去了,新娘子怕是没了印象。”沈屿又向清漪行了一礼,“初见,幸会!”
“你们真是麻烦,我茶都喝了两杯了,你们还没行完礼。”萧云吐槽道。
“我听说你要找那位解开你棋的公子?这是他留下的名字,至于住址他倒是支支吾吾,我便明面上不予强迫,只让眼线一路盯着他,你可知他进了何处?”沈屿将册子递给萧云。
“何处?”萧云再次饮尽杯中茶。
“杭州知府孟大人家!”沈屿给萧云添上茶,“虽说是走的偏门,但是绝不会错!我的人怕是巧合,盯了他三天才敢确认。”
“他姓裴,却住在孟府?他和孟知府什么关系?”萧云眉头紧锁,怎么会这么巧,又和孟知府有关?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此人乃是三年前到的杭州,好像是父母病逝后来杭州投奔亲戚的,而孟大人的发妻正是此人的姑母。”沈屿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说与萧云,“只可惜好景不长,此人到杭州的第二个月,孟夫人便突然急病过世,没过多久,孟大人便娶了一房新夫人,这位裴公子便成了孟府的多余之人,据说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就是这个人!”沈屿眉头一皱,指向窗外一个卖画的人。
“是他?”萧云认出了此人。
“你认识啊?”
“偶然遇见!”萧云有些疑惑,既然有些拮据,为何那日却慷慨要送她走马灯?
“不如我请他上来喝茶?”
“不必!”萧云制止沈屿的动作道,“这些日子安排人盯住他,我要随时知道他的行踪!”
“你这是看上他了?你别忘了你是当今皇上的贵妃娘娘!”沈屿领会错了萧云的意思,赶忙劝阻。
“想什么呢?我自有安排。”萧云直接将沈屿的头拨向一边。
“好,你们先坐,我这就去安排!”沈屿起身失陪,随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人。
“可有什么不对?”永琪不明所以,只能问道萧云。
“初到杭州那晚,我偷溜下船,在桥上,那男子要慷慨解囊替我付账,我并未接受。可刚刚阿屿说此人生活拮据,既然拮据,为何还有故作大方呢?”萧云只觉得此事好似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