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得到通知的周仓、廖化、丁广、程礼、陈到、张才、刘良、杜远等齐聚程家庄。程鹏把原来一个大的仓改做会议室,摆好桌椅——是的,按照后世会议桌椅让木匠打造的、跪坐太痛苦了。大家觉得十分新奇,坐上后感觉太他妈的舒服了!
程鹏和太史慈、福伯、程卫一起进入会议室。大家两年未见,十分激动,热闹了好大一阵子。
程鹏先介绍了太史慈,大家互相见礼。福伯说程贵在外做生意尚未返回。程鹏也说典韦、裴元绍护送太史慈母亲和师兄孙乾一家,过几日才到。热闹毕,全体入座。
家里众人先汇报了这两年情况。首先是流民安置,现在差不多有三十个村子,土地两千多顷,人口破万了。由于在卧牛山到程家庄的山沟修了三个拦水坝,储存了宝贵的水,使地里粮食收成得到了保障,还略有富余。收租率低于四成,比其他地方好多了(最高的收七成!)每个村有青壮过百,编成民兵,联村自保外还可作后备兵源。
卧牛山五百战兵,一千强壮的老幼妇孺,秘密开发了三十个大型洞窟,已经储藏了超过十万石粮食!这些都是程贵做生意赚的钱全买了粮食囤起,加上地里收租也有所得。还有储藏三十万石粮食的洞窟空间。另外还有接近一洞窟的布匹等物。
程家庄三百战兵防守,陈家庄二百战兵防守。加上联村自保,防守基本无忧。
丁广神射队超两百人,还拥有了十具强弩。
近卫队一百人,陈到暂领。陈到已显露名将潜质,武艺直追廖化,练兵已经上道,性格沉稳谦逊。
周仓的战兵达一千五百人,编成六个曲;另外有一个水师屯一百二十人,都是船工、水手和会造船的工匠组成。
程鹏一看,自己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基业了。战兵接近三千,民兵三千多!好在比较分散,未引起官府注意。不过整个汝南官府残破,程家庄又不在重要地方,不在交通要道边,倒没官府有闲心来关注这个角落。
程鹏夸奖了大家,又对今后工作做了简单布置。战兵队分设为二部,太史慈和周仓各领一部,职位为军司马。太史慈原来只不过是个奏曹史,一到这里就得到重用,成为领兵千人的“军司马”,感激不尽,拜倒在地,口称“主公”。
会后,单独秘密招见廖化。廖化详细汇报了与汝南、颍川、南阳三地流散黄巾余部联络情况。
虽然有一定思想准备,但程鹏还是没想到黄巾余部这么多。大大小小居然有上百支流窜各地,毁州破府家常便饭。怪不得汝南三十七县居然有二十多县没有官府了!这对程鹏势力来说是个绝大的机会。廖化和情报处已经联系了四十多支队伍,掌握了十多支队伍。大的势力、即拥兵(民)上万的势力中,比较明确归服的是刘辟和龚都两支队伍,何仪、何曼两兄弟也有归服的意向,黄邵态度不明。小的势力数量太多、变化也大,不好掌控,但也明确掌握了十多支数千人的小队伍。对于廖化的这个成果,程鹏感到的只是不可思议——太多太顺利了吧!看来黄巾联络黄巾还是很有效的。
程鹏大大赞扬了廖化的工作,然后指示:这些队伍仍然处于秘密归顺中,暗中支援他们粮草和武器,提供情报,让他们继续打击世家大族和官府,先建立秘密的山区根据地、但不要占据县城,以流动作战为主。等到程鹏获得一郡之地再予以收编,他们至少能当县令。廖化兴奋地领命而出。
开完会程鹏感到一身轻松,他有信心在这个世界打出一片天地了。望着星空,浑身充满力量了,禁不住拔剑长啸。
这边蔡琰和蝉儿休息一天后,田氏和三娘专门来看望了她两。田氏和三娘对她两很和气、很疼爱,带着她两满庄园转悠。一圈下来,她两对程家庄充满了惊奇:从来没见过这么整齐、清洁、空气清新的人口聚集地。就算在朔方、并州、吴会等地的郡城、官府、世家大户,都或多或少有垃圾、粪便,空气中或多或少有些怪味。尤其是规定必须喝开水、大小便上厕所、强制规定个人清洁等,她们是闻所未闻!听说这些全都是程鹏提出来并细化的,蔡琰对程鹏更生出了崇拜心理。她在这里觉得流连忘返,内心已有点不想离开这里了。
程鹏时不时过来陪蔡琰,谈诗论经,请教音乐。太史慈也经常殷勤地帮蝉儿做事,其乐融融。藴儿像个开心果一样围着他们团团转,整天欢笑。
过了几天,典韦、裴元绍护送着太史慈母亲、孙乾全家到了。他们同样绕开战乱中的沛国,一路上有典韦和十个裴元绍情报处人员护卫,倒是没有哪个山贼敢打主意。
程家庄大大地热闹起来。田氏、三娘、福伯亲自安排住宿、生活,很快就办妥了。孙乾的儿子和郝昭差不多大,两个小屁孩很快就打闹在一起了。程嵩设晚宴欢迎孙乾。
三天后,程鹏再次召开会议,向大家隆重介绍了孙乾,并请孙乾担任内务总管之职。孙乾也不矫情,很快就投入了工作之中,一切变得井井有条,内政工作完全走上了正轨。这下可减少了程鹏大量繁重的内政工作,专心于军队、情报、生意等,同时开始了他的“泡妞大计”。
首先他明确地对程嵩、田氏、三娘提出了要在年前娶蔡琰为妻。一是程鹏真心爱蔡琰,二是娶妻成家后有利于举孝廉。
三个长辈当然高兴,田氏乐开了花:“那小娘子胸大屁股大,一定好生养的。”程嵩、三娘点头称是,程鹏听了哭笑不得。
三个长辈决定由知达理的三娘去作蔡琰的工作,重点是除了把程鹏夸出花儿之外,还要将据称是商队打听到的(也确实是事实)、卫仲道已病入膏肓、咳血不止、最多半年命的事实告知蔡琰,还要告诉她卫家刻薄寡恩的作风,彻底打消她对卫家最后一点歉疚和思想顾虑。
重点还是程鹏自己的“攻势”。其实在吴会之时,蔡邕听说了“知节四言”,拍案而起,大叫:“此吾辈读人最高境界耳!恨不得与程知节把酒狂歌,彻夜长谈。”那时候父女两还以为程知节是个年高德劭的隐世高人、至少五十岁吧。蔡邕甚至还说要拜程知节为师!现在蔡琰知道程知节是个英俊少年,又救她于危难之中,蔡琰对他已芳心暗许,就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程鹏时不时嘘寒问暖,陪她游览了卧牛山、宿鸭湖等风景优美之地,又把后世一些音乐知识、史见解分享给蔡琰,使蔡琰恍然大悟之外又大感惊奇、崇拜不已。
到了十一月,寒风渐起。田氏做了一件狐裘送给蔡邕,蔡琰非常喜欢。程鹏决定最后“总攻”。他静下心来,在一幅白绢上第一次用后世有名的“柳公权体”写下了那首著名的情诗(自己命名为《初见》):
人生若只若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程鹏把这幅白绢当面交给蔡琰时,蔡琰始震惊于从未见过的那刚健有力字体、她父亲首创的“飞白体”比起来都有所不如!再感动于那杀伤力巨大的千古情诗,最后一点心理防线瞬间消散,她泪流满面扑入程鹏怀抱,放声大哭。
程鹏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抚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喃喃吟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蔡琰幸福地啜泣着:“今生今世,永为君妇!”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很久、很久——但愿从此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三个长辈得知喜讯,马上密锣紧鼓地筹办婚礼,当即决定孙乾为司仪。孙乾笑道:“加冠吾为司仪,娶亲吾亦为司仪,看来吾是师弟的终生司仪了。”众人皆大笑。程鹏又要求暂时对蔡琰身份保密,只说她是陈留蔡氏,以免影响她父亲,众人应诺。
程鹏又讲了太史慈和蝉儿的事,决定两人间隔三日举行婚礼,来个双喜临门!太史慈母亲高兴地合不拢嘴,太史慈则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起来,蝉儿则一头扎进蔡琰房间不肯出来。众人大笑不已,弄得太史慈堂堂男子汉居然也脸红起来。
由于蔡琰父亲蔡邕远在吴会,很多仪式就简化了。蔡琰先拜孙乾之母为义母,住进了孙乾家。
由于决定婚礼的时间仓促,所以知会亲友也很匆忙。已是年底,甄逸回中山无极去了;颍川院的基本放假回家去了,只来了荀彧、郭嘉等少数几个人;陈太公率全家到来;各村庄里正、卧牛山及各军头尽皆到来。
虽然流程简化,孙乾还是一丝不苟按照《仪礼·士昏礼》提前把流程走完,首先是婚前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最后孙乾卜筮,腊月十六为吉日,即进入正婚礼。
程鹏、蔡琰按照孙乾的指挥一步一步进行婚礼流程。
程鹏身着黑中扬红的玄色礼服,骑着枣红马,亲往迎接新妇,郭嘉、陈到等簇拥着程鹏起哄,在大家的叫好声中把身着同样礼服的蔡琰抱上马,亲自牵马,迎到婚礼大堂。
一对新人进入大堂站定,孙乾高声吟唱:
“一拜天地~”两人面向正面跪坐于垫子上深深拜下。
“二拜高堂~”两人侧身面对母亲田氏和父亲程远牌位,伏地深深跪拜。田氏眼含泪花却又面带笑容地看着这一对新人:“老爷,孩儿娶妻成家了,他长大了,他要为程家开枝散叶了。”强忍住不哭出声来,从手腕捋下一个玉石手镯,给蔡琰戴上:“孩子,这是为娘从娘家带来的,现在传给你了,小两口好好过日子。”蔡琰再拜:“谢谢娘亲。”
“夫妻对拜~”两人面对面站立,深情相对,然后互相拜下。
孙乾吟唱:“对席礼~”两人相对而站,中间夹着几案,然后相对而跪,共同吟唱:“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结发为夫妻,恩爱永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