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有力的心跳声仿若轻震着她的耳膜,从胸腔中,又递出一句:“溪溪,我没事。”
一点点将她从那阵后怕中拉扯出来,告诉她,现在他还安然无恙地在她身边。
周聿白替她撩起那些被泪水黏湿的发丝,极熟悉自然地帮她顺到耳后。
他记起那日的惊险,难言此刻心绪的复杂,他也在怕,怕没有再见她的机会。
但真到昏迷的那一瞬,他却又在庆幸,至少她已经离开了自己身边,不用担那份痛苦。
她身边已经有了能陪着她的人,与她相守,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周聿白握着她的手腕,指尖滑向她的无名指,她的手掌软糯依旧,没有意料之中的冰冷,甚至连圈印都没有。
他近乎自虐地问:“戒指呢?”
桑南溪像是全然不知情,吸着鼻子问:“什么戒指。”
“你不是……”周聿白回过了神来,恍然觉得自己愚蠢可笑。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甚至未曾提及她的名字,他却就乱了心神。
“没被求婚?”他还是问。
李杳也问过她同样的话,桑南溪想起爱丁堡海边的那个夜晚,其中多少误会,她大概猜到些许。
她微微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抬头去看他,脸色黯然讳莫:“如果我被求婚了呢?”
这话问出口,桑南溪其实就后悔了,类似的问题在他们爱意深浓时她也曾问过周聿白。
若是她身边的人后来不是他,若是她嫁给了别人,他会怎么办?
那时,周聿白扣住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唇舌交缠,等到难以喘息时才松开手,他抵着她的额头笑问她:“溪溪,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那时的傲然笃定,哪怕现在想起也令人动容依旧。
只是境况不同,从前的那些话便也都如过往云烟般,随风逝去了。
周聿白陡然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鼻尖相对,他苦笑着开口:“溪溪,那我大概是做不到祝你幸福的。”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悲凉,桑南溪不忍再看下去,默默别开视线,撑着身子便想起来。
猝不及防间,周聿白却倏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在她的惊慌失措中,指腹触上她的红唇摩挲,他的眸子一点点暗下去,“又或者……我使点手段,卑鄙一些,再赌一把。”
桑南溪眨着眼睛,没反应过来,痴愣愣地问:“赌什么?”
周聿白勾唇轻笑了声,托着她的后颈靠近,直到唇上多了一丝冰凉的触感,他吻上了她的唇瓣。
从轻柔地碾压,试探,到呼吸逐渐变得浓重,他的舌尖探入她的齿贝,勾住她闪躲的舌,将她再次拖入浓烈的爱意中,直至沦陷。
她在他的怀中平稳着呼吸,手还揪着他的衣领,耳边似乎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犹然用鼻尖在她的脸颊轻蹭,缱绻眷恋。
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
赌什么呢?
他说:“赌你还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