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与顾皎皎都在所内,没有离去,见着他来了,纷纷起身。
宿子琅道:“我先看看情况,回头再说。”
段珩也道:“需要本王做什么?”
顾皎皎也说:“我也能帮忙。”
宿子琅给他们都分配了点任务,包括束手无策的太
医,也跟着忙活起来。
他们几乎一夜未睡,硬生生撑到了翌日清晨,却依旧一无所获,几人已经有些心力交瘁了,尤其是宿子琅,先前虽说休息了,但这几百人都得靠他,忙得昏天黑地,连口水都喝不上。
人人精疲力尽,却无人敢去歇息,方才又有几人病情加重,全靠宿子琅施针吊着命。
宿子琅拧眉,“他们的症状甚是奇异,天花未祛,又染风寒,的确会使出现腹泻、呕吐,高烧不退等症状,但脉象又有些不太对……我暂时,有些把不准。”
宿子琅都说把不准,谁还敢做保证?
太医们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顾皎皎望着面无表情的段珩,微微发白干燥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
外头又闹了一整日,疫症所有宿子琅在,病患的命暂时是丢不了,但极为辛苦,到处都是哀嚎声。
听的人心惶惶,太医叹声道:“若是这些人救不回来,只怕我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谁说不是呢,不过王爷,怕也好不到哪儿去,或许,还比我们更惨呢……”
众人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段珩都没听见,他坐在凉亭内,胳膊搭在石桌上,拧
着眉缄口无言,顾皎皎也噤口不言,陪坐在一旁,好几回想与他说说话,但最终,都没有开口。
两人就这样不吃不喝坐着,直到夜幕时分,顾皎皎猛然站起,朝段珩行礼,轻声道:“王爷不必忧心了,臣妾有法子解决。王爷先用些膳食,臣妾再去瞧瞧那些病患。”
段珩的声音都有些哑,掀眸看她,“什么法子?”
顾皎皎没正面回应,只是道:“还请王爷相信臣妾。”
段珩只当她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往心里去。
顾皎皎离开了院子,她回了疫症所暂时休息的地方,冲洗了许久的冷水。
冬天,她冷的瑟瑟发抖,狂打喷嚏,而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身子却一直打颤。
在这之后,她去了病情最重的几人所在的房间,细细询问了他们各自的症状与感受。
待她回到别院时,已然发起了低烧,头晕晕沉沉,她顾不上吃饭,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抱琴冲进房里:“王妃,又有人来闹事了……”
话未说完,她便瞧见顾皎皎的脸上起了好几个豆大的水泡,神色憔悴,与疫症所的病人无异,顿时大哭起来——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