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海獭,一个躺在床上微闭着眼,一个现在床上伸出爪子轻轻抱住他的脸颊轻柔的拍打着,他那原本不怎么活络的心逐渐被别样的情绪填满,以至于眼眶微微的湿润他也没有察觉,心口闷闷的感觉不断传出,眼眶微红。
眼睛微闭的他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想要逃避那些曾经不堪的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可是是他自己主动讲出来的,现在却又在害怕,这么不堪的自己真的有人能够接受吗?虽然现在的对象只是一只海獭,虽然他知道这样并不能改变什么,可是他在那一刻还是选择了逃避,小海獭的爪子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拍打着似乎在安慰。
一下又一下,轻柔又富有节奏,心中回想起那段时光的害怕与不安似乎在消散,他有些颤抖的睁开上眼,发红的眼眶彰显着此刻的他心情并不平静,不过他没有选择发泄,只是自己默默的消化,睁眼看着海獭耐心的拍打着,似乎在对待宝宝一般,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都成年了,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
明明这些以前都是自己独自承受的,从未向别人透露过,为什么在小海獭面前他却选择了将这些全都说出来?
不过现在看到小海獭想像人一样安慰自己的样子他的鼻子莫名的有些发酸,眼眸中汇聚的泪最终还是落下了,这迟了十多年的眼泪最终落到了海獭的身前,也许是自己独自承受的了太久了,终于还是到了极限啊?要不,就任性这一次?就一次?莱那在心里默念着,似商量,似请求,似哀求……
直到毛茸茸的小手合拢后到了他的眼边,给他擦掉眼角残留的泪水,“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知道,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会变得更干净,不过哭泣之后,别忘了重新拾起自己,那些,从来就不是你的错。”此刻的海獭小小的身躯在莱那的眼里似乎在发光。
也不知道是小海獭的安慰,还是自己真的需要发泄出来压抑的情绪,他终于是抱住了小海獭,强撑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压抑的哽咽声从小海獭的身前断断续续的发出,就这一次,就一次!
小海獭感受着胸前的湿润松了口气,发泄出来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它的爪子轻轻搭在莱那的肩头上,轻轻敲打着。
而另一边脸上燥热褪去的那维莱特正准备重新开始办公,心口突然的抽痛还是让他皱了皱眉,这是……今天不打算让他好好办公了吗?
就在莱那的隔壁,泽渊也得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
案桌上摆放着侦探送来的调查结果,泽渊手指轻轻又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咚咚咚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明显,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有些耐人寻味。
“给过自己糖果的哥哥被买到工厂充当廉价劳动力,姐姐买到贵族沦为玩物,这些你都不知情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视而不见,包庇纵容养父母的行为?”他的笑意不达眼底,眼眸中闪过一丝严肃。
“你究竟是好人还是伪装的坏人呢?”泽渊看着照片上的莱那,与那些被卖出去的孩子见面和道别的样子,心里留下了怀疑的猜忌。
“大人啊,他真的是好人吗?”房间里只有他一人的回音,没人回应,也没人倾听。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泽渊自己的呼吸声,不过那怀疑的猜忌还没生根就被扼杀。
“大人看中的一定不会是坏人才对。”泽渊微微眯起眼眸,似乎他对那维莱特有种莫名的笃定,能被那维莱特看上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坏人?换个角度来看,是怎样的一个坏人才敢在最高审判官面前露面?那他高低得佩服一下。
“不过,就算是坏人,那他也动不了大人分毫,毕竟大人可不是人类啊……”泽渊挑了挑眉,眸色深邃的盯着桌上的照片,不过都看不出什么端倪,不过就从这几张照片就判定多少会有些太草率了,要是枫丹庭的人像这样马虎草率,那整个枫丹不早乱套了?现在也只能等着新的结果了。
“欸,大人为了您的好事,我可是出了好大的力啊,但愿以后您成了能给我多点假期,带薪休假什么的都给我来一次……”泽渊坐在椅子上随意的翘着二郎腿,脑子里遐想着他自己以为的美好幻想,也不在意现在大人知不知道,先把人摸清楚了在行动,给大人来个先斩后奏,不然就大人那迟钝归零的情商,那孩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大人的开窍了。那孩子对大人的化形也不错,要说没有感觉反正他是不信,说不定他都开始有时想入非非了也不一定呢?
为了假期,得更努力才行,不过现在,还是得先搞清楚照片上的事搞清楚在说,对了,这些也可以成为佐证那孩子养父母不是好人的证据不是吗?
“嗯,等等,刚刚那人是不是还给了发票来着?”泽渊猛地从座位上弹起,赶紧在自己周身摸索着,那可也是罪证才是,不要是被自己丢了才是。
在他不懈的摸索下,终于口袋深处摸出了几张发票,不更准确来说应该是支票或者说是字据,毕竟它上面并没有官方的印章,它并不是合法的,也是不被认可的。
泽渊扶额,该说那对夫妇是蠢呢?还是蠢呢?还是蠢呢?这种坑也信,那天他们找回来索赔都是他们的错,真是……泽渊默默的吐槽着,还带着几分怨念,不知是因为他们的愚蠢,还是因为他们的愚蠢造成他还要加一段时间的班而埋怨。
“算了,这些还是可以让人提个醒的,给大人看看吧,让他也有个考量,万一呢?万一大人就不要那孩子了呢?”泽渊想着,就是这方向想的似乎不是什么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