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股恨意，又不像是冲着何术来的。
对面前的人，因为看不透，何术总是带着几分戒备的。
此时看他就要露出真面目，有点不安，却也肯定了自己对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所以呢？”
商寻眼里的风起云涌，却很快消逝无痕了。
让何术都怀疑，那些奔涌的疯狂情感是否真实存在过。
“就因为生我的那两人婚姻不幸，结局也凄惨了点，你就认为我心理病态？就要一辈子活在那两人留给我的阴影里？”
“我……”
何术答不上来。
就在刚才，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商寻说这些话很残忍。
为了何闻，他做了一件最不耻的事情。
有那样的过去，不是商寻能够决定的。
他已经够惨了。
而他却用他惨痛的经历，化为最锋利的一把刀，直扎他的心窝。
商寻冷笑。
“你错了，那两人已经让我的童年一团糟，我不会再让他们影响到我以后的生活——”
提到那两人，商寻的口吻里没有一丁点温情，有的只是刻骨的冷漠。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做得到的。”
何术叹息。
“何闻跟你一样，他的父母也施加给了他不少的伤害。两个都受过创伤的人，怎么靠在一起汲取温暖？”
“他要的，你给不了他。你想要的，他也给不了你。”
商寻被他这话逗笑了。
“我想要的？那你说说，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一个家，一个温暖又健全的家。可你想过没有？两个内心不健全的人，是无论如何都组成不了你想要的家庭的。”
“何闻他幼稚、自我、暴躁，还缺少同理心。靠虚无缥缈的爱，又能维持多久？等他对你的爱意散尽，你有想过自己是什么下场吗？”
这样的话术还是挺高明的。
但对商寻没用。
“你应该是为何闻来的吧？字里行间，怎么都像是在为我着想的样子？”
“我只是实话实说。”
商寻端起了咖啡杯，抿了一口，就嫌味道太苦放下去了。
“在你心里，何闻更适合阳光开朗的对象，一点点去融化他温暖他是吗？”
“是的。”
“那你就没有想过，阳光太热烈了，可以融化人，也能灼伤人？”
何术歪了歪头。
“那总比一直待在冰天雪地里强。”
“你知道何闻喜欢我多久了吗？”
似乎料到商寻要说什么，何术轻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