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毒?
所以,萧无妄到扬州城,是来寻解药的……
纪徽音一把抓住了丁山月的手,眼眸灼亮,噬人一般。
她声音发颤,“先生,他是当朝安王殿下、萧无妄。若他死了,或许纪府就真的完了。徽音自知叨扰了先生,但求先生,一定救救他!”
今日她与萧无妄走在一处,若萧无妄出了什么事,皇家调查牵连——
纪徽音不敢再想下去了。
丁山月眼神意味不明,但也只是犹豫了一瞬,便转身去拿了处理伤口的器具和药物回来。
他缓缓揭开萧无妄小臂上被割烂的宽袖,只见那伤口并不狰狞,流血也并不多,只是伤口边缘处已经开始发黑。
丁山月沉着一双桃花眼,给那伤口消毒清创,而后抹药包扎。
纪徽音狂跳的心稍稍平复些许,“这样,能保住他的命吗?”
“能不能扛过去,得看他自己了。”
语罢,见纪徽音丢了魂似的,丁山月似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
“纪姑娘,将你一直佩戴的那个药囊给我吧。”
纪徽音蓦地回头看他,“什么?”
“我在你的药囊里,放了一味极为罕见的草药,名为荀草。”丁山月缓缓说着,“
那药,能缓解萧无妄体内的积年之毒。”
闻言,纪徽音看向榻上的萧无妄,对方仍旧双眸紧闭,俊容白如薄纸,一双剑眉也紧蹙着,似乎在这昏迷中格外不安。
她无声苦笑。
终归,是逃不过啊。
纪徽音颤着手,解下腰间的荷包,交给了丁山月。
只见丁山月打开药囊,从中分出荀草,而后捻成粉末,洒在了萧无妄的伤口上。
倏忽间,萧无妄的眉头皱得更深,额际也忽然泌出更多的冷汗,似乎极为痛苦,垂在榻边的手瞬间紧握。
而丁山月不紧不慢,又将那药囊放在萧无妄鼻间轻晃几下。
幽微的香气无形钻入萧无妄鼻间,只见萧无妄紧紧蹙着的眉目居然缓缓舒展,逐渐归于平静。
“好了。”丁山月的眉头舒展几分,“若晚间能醒来,就没什么事了。”
纪徽音恍惚地看向丁山月:“多谢,先生……”
“无妨。到底我是靠着你家才吃穿不愁的,这点小事何足挂齿。”丁山月不甚在意似的一笑,“姑娘要在此陪着他吗?”
许久,纪徽音迟疑地点了点头。
丁山月倒是没置喙什么,只说了些注意事项,便先行出去了。
“小姐
,咱们要在这儿等殿下醒来吗?”小罗纹不安地问道,“再不回去,恐怕夫人要担心了。”
纪徽音迟疑一瞬,很快便下定决心:“你回府知应母亲一声,就说我晚些回去,让她不必挂心。”
“可小姐,您一人在此,奴婢实在——”
纪徽音打断小罗纹的话,沉声道:“不出意外,官兵已经去事发之地查访了,若安王殿下身死,咱们家势必会被牵连。不看着他醒,我不会放心回去的。”
拗不过纪徽音,小罗纹只得应声离开。
屋内只剩下纪徽音和榻上的萧无妄。
她寸步不离地守在榻边,从艳阳高照,等到日暮西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