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既担忧范闲的安危又憋了满腔的怒火,整天跑到鉴查院对着陈萍萍狂喷。
把一向喜欢掌控全局的陈萍萍都整怕了,没等他来就提前一步溜到三处躲着。
“来来来,都让开。”
陈萍萍坐着他独有的轮椅,被推到三处,将正在听费介讲解毒药组合的人员屏退。
屋子里少了许多叽叽喳喳的声音,安静的氛围让陈萍萍分外怀念。
“有事?”
费介看院长急匆匆的样子有些意外,平时若是没事的情况下,陈萍萍很少会到三处这边。
“避避风头。”
费介将手里的毒药放下,乐了。
“不是,谁这么大的本事,能把您赶到这儿来啊?”
想到每天雷打不动跑到鉴查院絮叨的范建,陈萍萍头疼的叹息一声,语气十分无奈。
“范建,这年纪大了脾气暴躁,躲躲算了。”
范建的脾气再配上他那张絮絮叨叨的嘴,年轻的时候他与庆帝就招架不住,这年纪上来了就更不好惹了。
……
范闲受伤又遇到了刺杀,如今明面上又是孤身出城,五竹一心护着范闲,不许任何人伤害他,暗中跟随保护是必然的事情。
那个让李承泽与鉴查院他们都找不到踪迹的神秘杀手也出现了,不过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京都的权贵,而是与神庙有关的范闲与五竹。
谁也不知道庆帝是如何与神庙取得的联系,并且让神庙派出如五竹一般的存在一路从南边杀到京都,只为将五竹和叶轻眉的孩子带回神庙处置。
对于神庙来说,不只是五竹,叶轻眉的儿子范闲对于他们来说是残留的痕迹,也是不该存在的错误,一样需要处理掉。
这场计划开展的很顺利,唯独让庆帝不满的就是五竹并没有如他所愿被就地抹除。
察觉到不对劲的五竹在杀死神庙派出来使者后重伤逃走,并没有落入庆帝的手中,这让他很是失望。
“陛下,五竹的功力远在神庙使者之上,就算属下利箭破甲再用新弓,还是被他逃脱,五竹伤重不知所踪。”
“神庙使者,非肉身凡人,那又怎么样,照样得死。”
庆帝不屑的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神庙使者,意味深长的看向远方,转头吩咐人将尸体烧了。
身着黑色斗篷的庆帝背对着参与此事的将士,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眼里满是漠然。
侯公公跟随庆帝多年,自然是明白对方的意思,并未跟随庆帝离开,悄无声息的留下准备善后。
原来这个所谓的江南杀手是庆帝从神庙引来的,怪不得此人到了京都就踪迹全无。
若不是她恰巧路过附近,又意外的被五竹他们打斗的动静吸引,恐怕还无缘见一见这位神庙使者的真面目。
钱多多躲在不远处隐秘之处,静静地注视着庆帝的一举一动。
李承泽曾对她说起过,皇宫里有一位大宗师坐镇,大家公认这位大宗师就是太后身边的公公洪四庠。
而庆帝因为当年征伐大魏时身陷死境,经脉俱毁,是陈萍萍率领黑骑才将他救了回来,醒来之后功力尽失。
按理说经脉全毁,武功尽失之人,身子多少都会有些亏损,包括这其中的落差所造成的精神打击。
可从对方行为举止中不难看出他的身体气血充足,周身气场很强。
对于庆帝心思缜密,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她也有所耳闻,若说这是一个武功尽失之人,这里面的违和感让钱多多脑海里留下了疑影。
或许,她该去会一会那位坐镇皇宫的大宗师洪四庠,相信在那里,她心底的猜测或可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