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馨回到席间,看到安远侯的脸色不太好看,想到江云月刚刚说的话,解释道:
“父亲可千万别听姐姐瞎说,我从未对您有过半分不满,姐姐是对我们换婚一事不满才故意挑拨我们父女关系的。”
安远侯脸色依旧阴沉,对江云馨的话未置可否。
说不伤心是假的,他为了曹明雨母子三人付出的太多了,结果江云馨却因为嫁妆的事而怪他偏心。
他已经在尽力把江云月所拥有的东西都给她了,但现在的情势,将嫁妆还给江云月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这事在皇上面前已经过了明路,更是前线战士的军资,不能出半分差错。
他收敛心绪,对江云馨道:“今日你回府后立刻将嫁妆抬回来,照着嫁妆单子,少一颗珠子都不行。”
江云馨蓦然怔了怔,脸色有些惨白。
她前几日刚把嫁妆点当了,手里哪还有什么嫁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安远侯见她神情不对。
“我……王爷他前几日刚领了铸造兵器的差事,急需用钱,那些嫁妆都被我典当了。”江云馨自知不得力,声音都有些发虚。
“什么?你怎么能把那些东西当了呢!”安远侯气的脸色铁青。
那里头的名画古籍有不少朝中大臣想要,若早知道会被典当,还不如卖给那些大臣,也能换个人情,日后对于他在朝中的仕途也是大有裨益,好处是可以无限扩张的,送到当铺去就相当是贱卖了,以后不论这名画价格涨到多少都与他们无关了。
“父亲是在怪馨儿吗?馨儿也是想帮衬王爷,若王爷在皇上面前立了功,日后也会帮衬咱们侯府啊。”
“我不是怪你,那些嫁妆本就是打算给你的,你怎么处置都合理,只是江云月把事情闹的这么大,皇上派人去府里抬嫁妆,从哪里能拿的出来啊?”
安远侯很无奈,只觉得江云馨和她母亲曹明雨不愧是母女,都是一样的目光短浅,只看中眼前的利益,不顾以后得发展。
“父亲放心,此事便交由馨儿来办吧,馨儿定会将嫁妆原原本本的拿回来。”江云馨眼珠一转,信誓旦旦的保证。
反正那家当铺的东家在京城也没什么靠山,只要她以权势相威胁,那东家不仅不敢坐地起价,还得乖乖将东西奉上。
几个时辰后,昌隆当铺。
“什么?把东西赎回来还要付双倍的价钱?凭什么?”江云馨瞪大眼睛,心里的怒火逐渐攀升起来。
她当初在这当了六万两,若按照双倍价格赎回,里外里净赔六万两啊!
这种吃亏的买卖她怎么能干!
当铺的钱掌柜好脾气的解释道:“夫人,当初您来典当的时候咱们可是签下了契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是死当,您若想赎回,必须以双倍价格来赎,签字画押的都是您本人,您不能不认啊。”
江云馨怒瞪着钱掌柜,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毕竟契约摆在这,纵使她巧舌如簧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更何况,天齐国对于契约精神格外看重,若是不守信用单方面毁约,轻则被罚赔付违约金双倍,重则下狱劳改。
江云馨此刻很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那般心急,若是能多等上几日,不就没这回事了吗?
她左思右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吃不下这个亏。
“钱掌柜,我记得你们昌隆当铺才在京城开张不久,正是需要客源的时候,你们给我个方便,日后我让身边的兄弟姐妹们都来光顾。
钱掌柜你见多识广,从我的装束也看的出来,我不是普通的富家小姐,我的父亲乃是安远侯,我的夫君是鸣王殿下,你们若肯通融,有侯府和王府做靠山,日后在京中的生意必定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