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野种两个词,他说得是那么有理所当然,一听就是时刻挂在嘴上的。
特别是他那盯向沈若尘的眼睛,阴恻恻的,就像是一条毒蛇,恨不得一口咬死了沈若尘。
沈若尘从来没想过,他回沈府,会让沈之衡这般的动怒。
“野种?”沈若翘轻咬着这两个字,那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沈之衡,就像是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一般,阴森的不行。
这一刻,沈之衡莫名的竟是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是升起一抹慌乱,让他有一种不敢直视沈若翘的样子。
脑子里也不知道为何,竟是闪过祝君愉的那一张脸。
这一刻,他竟是突然之间发现,沈若翘长得和祝君愉很像。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
此刻,她就用着冷漠的,凌冽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沈之衡。
这样的眼神,竟是与当年的祝君愉是那般的像。
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也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对了,当初他与祝君愉在太后的翊坤宫发生关系,两人醒来时,祝君愉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
那一刻,因为他气愤怨恨祝君愉的设计
与陷害,让他失去了对如歌的誓言与承诺,他气得差一点掐死了祝君愉。
如果不是太后当即立断,让宫女带走祝君愉,然后下懿旨赐婚,他真的会弄死祝君愉的。哪怕她是恩师的女儿,哪怕他与她曾是关系不错的师兄妹,他也想弄她。
因为她,他与如歌失去婚姻。原本,他都已经打算跟圣上求旨,请求赐婚他与如歌的。他的妻子,只能是如歌。
却不想毁在了祝君愉身上。
此刻,看着沈若翘的表情与眼神,他的脑子里莫名的闪过那一次,祝君愉看他的眼神。
那是视死如归的,是绝色的,更是带着仇人般的恨意的。
沈之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竟是会闪过祝君愉的那一张脸。
毕竟在与祝君愉的八年婚姻里,他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而他与她之间,也就那么一次。
但也就是那一次,就怀上了沈若翘。至于沈若尘这个野种是怎么来的,只有祝君愉自己知道。反正,他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我是孽障,弟弟的野种。沈大人,沈尚,您身为我们的父亲,又是什么?孽障之源?野种之根?”沈若翘面无表情的看着
他,一字一顿道。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沈之衡的心上。那一双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那幽灵一般,是带着索命的恨意的。
莫名的,沈之衡竟是又打了个冷颤。
“混账东西!”他一个灵激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瞪着沈若翘,“沈若翘,你在跟谁说话?啊!长者为尊,你懂不懂?”
“不懂!”沈若翘冷声道,将沈若尘拉于自己的身后护着,又是一字一顿道,“我阿娘死的早,我父亲一口一个孽障的叫着我,我就是一个没人管教的混账东西!既然是混账东西,你还指望我说出人话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