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辞不语,温聿便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他似笑非笑道:“傅玄此人我也有所耳闻,虽有几分年少轻狂,但也绝不是莽撞之徒,我倒是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你这般不高兴。”
卫辞脚步一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高兴
?”
温聿指了指左眼,又指了指右眼,笑得格外嚣张。
卫辞扭过头去,沉默了许久后,才出声反驳。
“我没有不高兴。”
他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
宫门大开,模糊了卫辞的那声呢喃,温聿也没在意,转而问道:“听说菀菀这回跟你一起去齐州了?你也真是的,菀菀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跟着你一起涉险?”
卫辞的脸色黑了几度,“你很闲?”
操心完傅家,又来操心沈菀,他怎么不操心操心山河社稷,天下黎民?
温聿意味深长地笑了,“我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某人口是心非。”
“四爷!”
卫辞正想说什么,却被青竹惊喜的呼声打断。
他诧异地看着朝自己小跑而来的青竹,许是待了有一段时间,小脸被风吹得冷白。
“你怎么来了?”
青竹急得要哭了,“小姐出事了!薛姨娘说小姐害死了薛公子,把小姐关进了柴房,要等老夫人她们回来发落小姐!”
卫辞脸色一变,迅速翻身上马,让十一带青竹回去,独独把温聿给丢下了。
温聿看着他们一溜烟跑了,满头雾水。
暮色沉沉,卫国公府却亮如白昼。
柴房的大门被撞开,沈菀抬了抬手挡住刺眼的烛灯,两个膘肥体壮的婆子直接上前把她拖了出去。
薛姨娘掐着沈菀的下巴,狞笑一声。
“沈菀,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躲过去!”
沈菀眉心一跳,心里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她被按着跪在地上,周围全都是薛姨娘的奴婢,另有一名婆子杵着一根木杖,在一旁虎视眈眈。
知晓薛姨娘要做什么,沈菀急得大喊。
“薛姨娘,你疯了吗?竟敢对我动用私刑!”
薛姨娘坐在台阶上,冷眼看着她,“沈菀,不想受皮肉之苦,最好老实交代!”
一名婢女端着笔墨纸砚到沈菀面前,要她将罪状一一写下。
沈菀看也不看,咬死了不肯承认。
“薛逸死于山匪之手,与我无关!薛姨娘若要屈打成招,还得看看小舅舅答不答应!”
薛姨娘怒不可遏,“少拿卫辞来压我!你既不肯乖乖认罪,那也休怪我不客气!给我打!”
一声令下,那婴儿臂膀般粗的木杖便冲着沈菀的后腰狠狠地砸了下来。
那婆子力气大,沈菀又一身软肉,如何承受得住?不过一棍,便已疼得浑身颤抖,双眸溢满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