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扰江湖,可见人间百态,红尘有仙,得闻奇怪轶事。
萧远山得成宗师本应广传诸夏,为江湖万千武人敬仰前辈。
奈何在这传信只靠信鸽马匹的时代,萧远山成得宗师这般大的消息,不过是在南山神人道场周近引得江湖武人几多喧嚣。
更引人无奈的是,明明是萧远山成宗师,然而无论山外小王集还是霍县中,议论更多还是那人间第一宗师段延庆。
有人先前并不知段延庆为何人,可江湖上多的是这般消息灵通之辈。
不过半日光景,南山周近只靠口口相传,人人皆知段延庆此前乃是西夏四大恶人之首。
世事如此玄妙莫测,谁人能想到四大恶人之首竟是一国太子?
再联想段延庆姓氏,段延庆为哪国太子却是一目了然。
人生千万样,山中江湖人多了,又能见得些鼠目寸光辈。
哪怕明知山脚大碑乃是神人所造,可那碑上十六字评语实是过于惊世骇俗,旁人见来其中应当多有夸大其词。
毕竟江湖往前百年,谁也不曾听过有人武学能达那一人敌国,破甲千军境地。
纵使神人背,也无法打消人心揣测。
这般揣测只要待得段延庆做的事传遍诸夏,自然不攻而破。可尚未等到大理传来消息,南山中却是再有事发生。
原来是萧远山成宗师后,就要扩印神人道场中宗师武学。
“神人都在碑上直言,那延庆太子一人敌国,破甲千军。”
“萧宗师称得人间第二,想来应是不差那位延庆太子多少。”
“奈何这世上蠢人何其多也?”
山下小王集和霍县中,都有说人一拍惊堂木,引得满座高堂客一个个屏气凝神,只待那说人言说山中事。
“在那半日前,萧宗师揽数十丈仙灵气,架天地桥贯周天,那般异象山中可多的是江湖人见得。”
“可有人非要不信邪,偏偏要试一试萧宗师实力。”
南山虽尚未成得圣地之名,可周近半旬人来人往,倒是让说人在这南山周近大有市场。
江湖人都想着去山中撞上仙缘,哪里有闲情雅致去收集情报。这些说人也不知何时联合,彼此间互通有无,每日在小王集或是霍县中说山中事。
山中事日日皆不同,这些个说人讲的又是真人真事,短短几日间就已赚的盆满钵满。
若有外来说人想加入,须得交足银钱,才有机会共享更多隐秘山中事。
“说起这伙人来,进山的各位江湖好汉必是不陌生。”
“山中有三十六贼盗,此三十六贼盗不知何门何派,其中先天武人有十三人,这些日子仗着自身武力,多在山中做那巧取豪夺事。”
“萧宗师虽成宗师,然宗师少说也有十等划分,萧宗师成的不过是那第十等宗师。眼见着一百八十岁寿元近在眼前,谁人能视若无睹?”
“半日前,萧宗师周游南山,扩印山中宗师武学,欲要一窥更高境界。也不知为何,偏偏是被那三十六贼盗盯上。”
“三十六贼盗拦路萧宗师,要他交出身上灵草仙果,更要他手中那数十宗师武学。”
“萧宗师乃是神人钦点人间第二,如何能遂了三十六贼盗所愿?”
台上说人轻抿一口茶水,再是看着那台下诸多江湖人眼中带期待色,只是好整以暇整了整衣裳,缓声再言。
“宗师者,身有真罡护体,刀兵不能伤,想那三十六贼盗虽是围杀萧宗师一人,却是连对方身躯都碰不得!”
“这便是宗师真罡护体,也是宗师如何能在千军从中来去自如关键所在。只十数个呼吸间,山中作恶十数日的三十六贼盗便是尽数埋尸山中。”
“我等问了那站的更远些的几位旁观者,那几人说的皆是雷同,说萧宗师起初直面三十六贼盗,不躲不闪,似是实验宗师真罡。”
“待得呼吸后,萧宗师周身凭空生九道虚空掌印,似那千手如来降人间。九道掌印落虚空,炸的虚空轰鸣爆响,蹭到周近树木上,更使那一人合抱粗细的树木都拦腰断!”
“这般宗师玄奇之力,如何是常人所能抵御?落到人身,怕不是一掌就要将人打的血肉纷飞。”
“那纵横山中十来日的三十六贼盗也是无有例外,作威作福十数日,最终只换来个尸骨无存下场。”
说人说到此处时,脸上露出一惋惜神色。
可见着这说人迟迟不曾结尾,熟客知晓说人应当是有重要话不曾抛出。
待到那些江湖客慷慨解囊,台上说人脸上浮笑,继续言语。
“在萧宗师大开杀戒后,三十六贼盗其中一人即将身死之际,惊叫人间早有宗师,无论延庆太子还是萧宗师,都算不上人间第一第二。”
“那贼盗更放狂言,说萧宗师杀得他们,必会引得天山灵鹫宫的天山童姥报复。又说萧宗师不过是刚刚成得宗师,天山灵鹫宫中童姥成宗师少说也有三四十载岁月!”
“这话语足以引人深思,江湖各门各派敝帚自珍,谁也不敢说人间此前无有宗师,窍穴间有大秘,各类先天武学都有三言两语提及。”
“若那三十六贼盗所言非虚,怕是不久后我等或是能见得有隐世宗师出手,与萧宗师战,让我等一窥宗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