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柯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锋利的菜刀就抵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夏怡洋用点力,她就没命了。
“你不把刀放下,我怎么带你去?”陈丽柯声音颤抖,快要哭出来了。
夏怡洋一手紧紧抓着洋娃娃,咬了咬牙,重重将菜刀扔在灶台上:“别耍什么花样,快带我去找怡倩。”
“是,是,是。”此时此刻的陈丽柯没了一贯的颐指气使,唯唯诺诺,像个受害者。
在夏怡洋的威胁下,陈丽柯走出厨房,出了别墅,走向停在门口的豪华超跑。
夏怡洋蹙眉,神情专注着陈丽柯的一举一动,防止她耍花招。
见陈丽柯坐在驾驶座上,夏怡洋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刚要坐上去,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过来,坐这边。”
夏怡洋抬头望去,见欧阳瑞摇下车窗等她。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收到他讳莫如深的眼神时闭了嘴。
夏怡洋犹豫之时,蒋南
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说:“二少对这么的路况不熟,二少夫人给二少指指路,我跟着夏太太就行。”
“谢谢。”夏怡洋懂欧阳瑞的意思,他是怕她坐在陈丽柯旁边,她会对她不利。
自从奶奶过世后,便再没有人这般呵护她了,夏怡洋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陈丽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低垂着长睫遮住眼底怨毒的光芒。
眼角余光陈丽柯瞥见两名男女从这边走来,喜出望外,忙打开车门,踉踉跄跄往他们跑去。
边跑边喊:“族长,族长,救命啊……怡洋疯了,她要杀我。族长,你要为我作主啊。”
欧阳瑞眼眸微眯,射出的寒光足以将人冻成冰块。
“丽柯,你这是怎么了?”一旁的何晓婉扶住了惊慌失措的陈丽柯。
陈丽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怡洋今天突然回来,我好心好意亲自下厨给他们准备
饭菜,她却拿着一把菜刀要杀我。她八岁时亲生母亲就过世了,是我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前几天,她顶替了染雪嫁到了欧阳家。原本这是家丑,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可是,谁知道她竟然拿菜刀要杀我。您看看,我这脖子上都流血了。”
夏志明又高又瘦,满头银发,颇具威严,拿着拐杖重重敲了一下地面:“她怎么敢?”
见夏志明发怒,陈丽柯演得益发逼真:“族长,我嫁到夏家十几年了,我替这个家做了多少事,族长您都看在眼里。我知道后妈难当,不免落下怨言。可我自认为做到了问心无愧,怡洋居然要杀我,她要杀我啊,族长,您救救我,救救我……”
陈丽柯哭得几乎要昏过去了,将一个受尽继女羞辱欺压的软弱后妈演绎得淋漓尽致。
何晓婉使劲扶着她,劝道:“丽柯,你别急,别这么难过,有族长在,谁都不敢动你。族长最是
处事公正,他一定会替你讨一个说法的。”
“晓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陈丽柯扑进何晓婉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夏志明苍老的眼眸威严瞪向夏怡洋:“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母亲?你这是弑母!”
夏家原是S城的世家大族,几百年来衍生出许多旁枝。于是,选出一个族长处理家族内部事务,解决同族人的纷争。
上一任的夏家族长是夏怡洋的爷爷,他去世后才由他的堂弟夏志明接任。
对于这个叔爷爷的为人处事,夏怡洋不敢恭维。
他极其护短,根本做不到公平公正,没有资格当这个族长。
“我没有要伤害她,只是要她带我去接怡倩。怡倩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她怕生,受不了刺激。陈丽柯不知道把她弄哪里去了。”夏怡洋绷着脸,实话实说,态度算不上好。
夏志明利目一瞪:“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他不关
心事实,只在意自己的威严是否被尊重,夏怡洋心底发寒。
“叔爷爷,请你让陈丽柯把怡倩的下落告诉我。再拖下去,我真的怕她会出意外。”只要能救出怡倩,她愿意低头,愿意服软。
一向与陈丽柯交好的何晓婉凉凉地说:“公公,您听听,当着您的面,她都敢连名带姓叫丽柯,没人的地方,指不定会怎么对丽柯呢。不管怎么说,丽柯都养了她十几年,连基本的孝道都没有。”
“夏怡洋,我不管事情如何,你现在的行为就是不对。你对继母毫不尊重,还拿刀要砍她。若是搁在以前是要在祠堂接受鞭刑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让动用私刑。可你拿刀砍人,也是触犯了法律。你不止没有一丝悔过之心,还在这里振振有词!我今天若不为教训教训你,怎么对得起夏家的列祖列宗?!”夏志明用拐杖一下下敲击着地面,以增加自己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