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疯狂挣扎,他低下头看到掐住他脖颈的手骨节有力,牢牢遏制住他,让他再也不能呼吸到一丝空气。
他目眦欲裂,瞪大眼睛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他可是统领着三十万兵马的豫王,如今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被人抓住命脉,却不知来者何人。
而偏生豫王将他的下属都留在门外,一时间竟无人来营救他。
姜祇也看向身侧的男人。
她一眼便认出了他,寺渊无声地站在他身边,像是她身后那道无怨无悔的影子,只要她能站在阳光下,他置身阴影又有何妨?
寺渊将一件黑色斗篷覆盖在身体上,斗篷带着宽松的檐帽,牢牢的遮住了他的眉眼,而他又用面巾将下半张脸围了起来,整个人笼罩在黑暗里,自带神秘,显得神鬼难测。
他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半露出骤然变得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豫王,他嘴唇轻启,吐字邪恶,“找死?”
豫王猛地瞪大双眼,他快要窒息间,还有心思揣测男子的身份。
他,应该就是姜祇背后的主子了。
寺渊见着豫王呼吸不畅,出多进少,两个白眼直翻上天,他手腕一使劲儿,将他整个人都甩到角落去,撞到了屏风,哐当一声巨响。
豫王的爪牙在门口敲门,“豫王,需要属下进来吗?”
豫王捂着喉咙表情痛苦,却发不出声来,他颤抖地指着寺渊,又指向姜祇,手指抖得比帕金森还严重。
他看着双手抱胸站在姜祇后面的黑衣人寺渊,更加肯定了他们是一个团伙的。
他压着嗓子,“你、你!”
姜祇走近,故作姿态双手自然垂下来,放在半蹲着的膝盖上,表情无辜,“哎呦,豫王,你怎么样了?没伤着吧?”
豫王试探性的朝她伸出手,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总想抓住身边任何能抓得住的救命稻草。
就算这根稻草身上长满了倒刺,也义无反顾。
姜祇露出一抹神色不明的微笑,寺渊将她拉开,狠狠握住豫王的伸出的手将他手腕反手一掰,咔嚓一声,碎骨的声音响起,寺渊将他的手踩在脚底。
“不长记性是吧?”寺渊降了几个度的音,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不足弱冠之年的少年,更像是历经风雨,饱受沧桑的中年男子。
姜祇站在一旁,嘴角挂着微笑,眼神却暗含冷霜,“任何时候都有这种轻视女人的畜牲,仗着腿间那二两肉,自以为可以凌驾于所有女人之上。”
寺渊收回脚,避着姜祇锋芒,自觉站到一旁,只见姜祇居高临下,俯视蚂蚁一般看着豫王。
“豫王,想迎娶我做你的第五十六房小妾?”
她一字一字地说着,恐惧感一寸一寸的将豫王淹没。
他想喊人,但他的嗓子哑了。
他想反手,但他明显打不过黑衣男子。
就他身上那点拿下属战功和战士性命堆积起来的名声,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谁都没有他自己清楚。
姜祇蹲下,她与豫王平视着,方便瞧清楚他眼里的恐惧。
是啊,恐惧。
他府里府外共计五十五房小妾是怎么来的,她也略有所闻。
曾经,那些没有反抗之力的女子,也是这般被他轻飘飘一言“本王看上你了”,而后,她们被他生生折断翅膀,囚为笼中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