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竹从厨房里头端来一个餐盘一柄汤匙,放在暖桌中央,众人轮流来转,转到谁就得给大家表演。
覃月和覃弈俩人很兴奋,哪怕汤匙没转到他俩,都自告奋勇的要表演。一个念诗,一个唱童谣,把几个大人哄的开怀大笑,根本拒绝不了。
覃宛笑盈盈的看着俩个弟弟妹妹,想着等下要是转到自己,就让月儿代替她表演好了。
酒过三巡,也转了三轮,连秦氏都念了几回打油诗,都没轮到覃宛,大家不乐意了,硬推她出一个节目。
覃宛可不吃这一套,笑闹着躲开凝竹的挠痒痒,说不能耍赖。
话音刚落,这最后一轮,在餐盘上打着旋儿的汤匙头就指向了覃宛,她张大嘴巴愣了好一会儿。凝竹得意的拍手笑道:“姐姐这下可躲不了了吧?”
覃宛挠了挠脑袋有点窘迫,说给大家做一道点心来吃。覃月率先嚷着这不算。平日里都能吃到姐姐做的菜肴,这算什么表演。
覃宛没想到自己的手艺也有被嫌弃的时候,苦恼了好一阵。她除了会做菜,别的什么也不会啊。
正在为此发愁时,只见覃弈拍着桌子嚷嚷,“去看烟火,姐姐带着我再飞上去一次!”
覃宛忽然眼前一亮,她不是只会下厨,她还会舞剑啊!
她一拍手,招呼着一众人跟着她去院子里。院子里飘着雪,积聚在地上薄薄的一片。趁着酒兴,她要给大家舞剑。可惜手头没有剑,只能捏着厨房用的烧火棍。
当初她手上的那柄春晖剑,已经还给那个人了。
罢了,烧火棍就烧火棍吧。
覃宛掩去眸中的落寞,手腕一抖,便是一招神龙摆尾长剑出鞘,许久没舞剑,开始还有些生疏,接着愈发熟练,舞的游刃有余。
覃弈和覃月二人站在雪地里拍手叫好,连秦氏和凝竹都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覃宛舞剑呢。
许家姨娘止不住赞叹:“没想到覃丫头去了一趟边境,回来还学会了这等本事,真是厉害。”
一舞毕,覃宛收手,放下手中的烧火棍,怔怔的发呆,众人鼓掌叫好。
然而观赏到这一幕的人不止是覃家一家人,暗处的某个身影也站在原地看了她舞剑的身姿许久,心中极为震动,久久不能回神。
他自创的剑法,印象中从未教过旁人,覃宛如何会这些招式?
想到上一次见面时,她对自己出的招式,也是自己才会的独门武功。
苏合曾经说过,他中的情毒会让他丧失对心爱之人的记忆,忘记过往相处的点滴。
所以,覃宛真的是当初他最心爱之人。那她和那个死去的南蛮皇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修远了解自己,倘若她真的是颇有心机的女子,他当初不可能察觉不出来,也绝不会将她放在心尖上。
所以,果真是他错了?
陆修远站在原地许久,忽而想起什么立刻回了陆府,拿出那柄春晖剑。那日覃宛将此剑还给他时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浮起。
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还印在心上,牵扯出丝丝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