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予恩的话,附香心里很复杂。
她既想要报仇,可又担心给姑娘惹麻烦:“还是……算了吧。”
“以前也不是没挨过打,过几日就好了。”
“那不一样。”宋予恩看着手中的药膏盒子,轻声道:“以前我没能力。”
“怯懦之下瞻前顾后,连累你们不好过,现在想开了,觉得定安侯的话没错。”
附香好奇抬头:“定安侯同您说什么了?”
宋予恩想到之前的场景,勾着嘴角道:“方才在院子里说的。”
“别人伤他一根毫毛,他得卸人家一条胳膊才解气。”
附香当然听到了。
她缩了缩脖子:“可那是定安侯,他有那个本钱。”
“您和侯爷情况不同,孝道像座山压下来,不可能真对老太太和二房的人动手啊!”
“亲自动手多没意思?”宋予恩眨眨眼:“昨儿打钱婆子,爽快完了自个儿手疼。”
“让他们狗咬狗,咱们看戏就好。”
附香眼前一亮:“您有办法啦?”
宋予恩卖了个关子:“明儿等着吧。”
一天一夜的时间,她已经完全适应了重生,伯爵府的每个人都不足以让她放在眼里。
如今重要的,是弄清楚前线发生的变故。
洗漱完躺下,宋予恩脑子里,还在回忆前世这个时间的各种事。
回忆越深,她越觉得之前的自己很傻。
明明沈修益做的事情并非完全高明,细想之下漏洞不少,她愣像耳聋眼瞎。
包括父亲出事,沈修益一口咬定跟沈藏之脱不开干系。
还说父亲是被沈藏之的自大连累,才会失利,以致于走了极端。
拿出几张带着沈藏之笔迹的信,她居然就这么信了!
宋母的死亦是如此,这些年在前线日积月累的劳累,她身子早就垮了。
宋父死后还背着洗刷不掉的污点,是宋母伤心惊惧而亡的主要原因。
宋予恩不相信父母就这么离她而去,在两人下葬后准备细查,沈修益却大包大揽。
美其名曰有他在不会让她操劳,当时的沈修益,的确是她的救命稻草。
细细想来,那时候的沈修益借着为她好的名义,早就深入伯爵府……
宋予恩沉浸在回忆中辗转反侧,守夜的木槿听到动静,掌灯过来询问。
“姑娘,是不是换了地方,您睡得不安稳?”
这是时隔五年,回到南苑睡得第一个晚上。
宋予恩摇头,准备让木槿下去休息。
刚掀开帷帐,一股淡的几乎是错觉的香味钻进鼻孔。
宋予恩一愣,担心弄错了,赶紧放下帷帐重复了几遍动作。
那股似有若无的香味还在!
木槿瞧着奇怪:“姑娘,您到底怎么了?”
“帷帐你们换过吗?”宋予恩确定问题所在,眼神骤冷。
木槿将床榻边上的灯烛点,回话道:“暂时没有,院子搬的仓促,毫无准备。”
“竹楼很多东西都用不成了,采买的银子还得去二太太那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