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吃客们继续聊着天。
有人惊叹:“妈呀,那湖神是不是就是他家给毒死的?钱二爷现在是想把命还给湖神吧?”
“我也觉得是……”
李莲花和安晓婷面面相觑,没想到来吃个饭,竟然听了这样的一个大八卦。
李莲花问店小二:“你们这里人人都祭拜湖神,那你们有她的画像吗?”
“有,当然有,这里每家每户都有呢!”店小二一指那楼梯的侧角,说道:“你看,那里就挂了一幅。”
两人抬眼看去,只见那画里的湖神,赫然就是他们在陈薇家见过的画像,陈薇的母亲。
她的母亲居然就是这里的湖神!两人都大为震惊。
这样的话,陈薇岂不是钱二爷的女儿?难怪钱家人不追究她投毒的罪,还把她留在了钱府!
两人顿觉豁然开朗,之前的疑惑都想通了。
难怪杨氏跟钱磊能和好如初,原来陈薇跟钱磊居然是堂兄妹的关系。
只是不知,这幼年走失的陈薇是如何找到钱家人的……
两人听了钱家这样的大瓜,都觉得应该去钱家慰问一番。
到了钱府,只见那里都已经挂起了白色的帷幔,钱二爷的尸体被搬了回来,放在了钱府前厅。
钱二爷的遗愿是水葬,过几天做完法事,钱府会遵照他的遗愿给他做相关安排。
院子里烟雾缭绕,有烧香的,有烧纸的。大家都哭得呜呜嘤嘤地哭着。显然这钱二爷在钱府很得人心。
钱老夫人没在院子里,据说她伤心过度,起不了身。
突然,李莲花眉头一皱,说道:“内院好像出事了。”
还没等安晓婷问怎么回事,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几个下人神色慌张地跑来前院,大声喊道:“不好了!老管家上吊自尽了!”
什么?上吊自杀?老管家自杀了?
下人的声音很大,大家都被惊动了,再顾不上正在做的法事,急匆匆往老管家屋里走去。
进了屋内,只见老管家的尸体还吊在房梁上,还未被取下。
有人在老管家的桌上发现了他写的一封信,墨迹很新,看起来像是不久前写的。
老管家的信上写着,愿与二爷同去陪伴湖神,只求死后像二爷一样进行水葬。
众人皆惊,未料到老管家与钱二爷的主仆之情深厚到如此地步,竟到了生死相随的程度。
李莲花看了一眼老管家的尸体,说道:“应该确实是自杀,不像是被人勒死的。”
安晓婷点点头,老管家的尸体,面部苍白,口角有些许血痕,颈部勒痕下深上浅,四肢肌肉痉挛,是缢死没错。
官府的人很快来了,仵作验尸后,判断是上吊自杀无疑。
这时,屋外一阵女人的喊叫声传来:“我要进去,让我进去看看!”
只见钱老夫人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她用力拨开人群,跑了过来。她身后的丫鬟喘着粗气,拼命追逐着她。
因是自杀,死因明确,官爷没有为难钱老夫人,让她入了内。
钱老夫人没人阻拦,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屋。她进屋看见地上的尸体,身体一震,小心翼翼地跪坐下来。
她伸手去探老管家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这才确信老管家真的死了。
钱老夫人确认完,似乎终于信了老管家确实已死。她抬眼看到桌上老管家的遗,哆哆嗦嗦地拿起看了起来。
老管家的遗很短,她一会就看完了,只见她瞬间失了力,任遗滑落到地上。
“死了,都死了……”钱老夫人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眼神茫然又绝望。
钱磊赶忙推着轮椅过去扶住母亲,丫鬟们这才回过神来,大家手忙脚乱地将钱老夫人扶回去休息。
这天晚上,李莲花悄悄出了门,安晓婷也非要跟去。
李莲花问:“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安晓婷笑:“我知道,你是担心钱老夫人也会自杀,想去那里盯着她吧?”
李莲花无奈,这姑娘太聪明不是好事。
安晓婷拉着李莲花的手不放,恳求地看着他:“放心,我不会影响你的。”
她反复保证。
她的脸凑得极近,她的唇近在咫尺。
李莲花盯着那唇发呆,那梦里,好像也出现过这样的情景,只是梦的后了,一切都失控了……
李莲花一失神,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同意了。
完了,李莲花感觉自己好像被灌了迷魂汤,是理智全失的那种。
不管怎么说,两人最后一起去了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