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不想让自己一步步踏入无底深渊,如果继续和陆凛然纠缠,只会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加复杂。
所以,她想要逃,逃得远远的,即便心还在陆凛然身上,但时间总会冲淡一切。
然而……
“难道你想让我终止安城的治疗?”
“你……”
“他现在恢复的很好,”#160;陆凛然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沓照片,直接塞到安夏手中,“我刚刚和那边的主治医生通过话,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安城会在下个月回国。”
安夏低头瞧着手中的照片,每一张,弟弟都笑的非常灿烂。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安城这般开心的模样,只有在打入镇定剂之后,在药物的作用之下,才会露出一抹夹杂着痛苦的笑。
“城城。”
安夏用手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安城,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嘴唇微微发抖,传出支离破碎的呜咽声。
陆凛然看见安夏痛苦,他自己也不好受,却偏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信步走到她的身边。
“安夏,你应该清楚一点,离开陆家,就等同于放弃你弟弟。”
安夏被陆凛然按着肩膀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握着照片的手越发用力,关节处泛白,甚至依稀能够听到骨骼发出的脆响。
她不是在记恨陆凛然用安城来威胁自己,而是在恨自己实在太过软弱,竟然会被白芸母女三言两语气跑,甚至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当然,安夏离开陆家,并不单单只是因为白芸母女的陷害,其中还混着陆凛然的不信任,但那不是恨,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感。
“如果小楚回来了,我是不是就自由了?”
安夏突如其来的话,让陆凛然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由的加重力度。
“疼!”
原本因为高烧而异常虚弱的身子,经不起外界一丁点的伤害,陆凛然紧紧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让安夏痛到浑身冒冷汗。
而陆凛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赶紧抽回搭在安夏肩膀上的手,“宴会还有半个小时,珠宝行和化妆师一会就到,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撂下这番话,不等安夏言语,陆凛然便夺门而出。
瞧着那被用力甩上的房门,安夏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身子虚弱的蜷缩在柔软的沙发上,独自一人在空旷的房间里哽咽。
而另一边,从二楼休息室离开的陆凛然,并没有去招待陆陆续续到场的贵客,即便陆镇国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失礼。
但陆凛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她快步往白菲儿的专用化妆间走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女人在宴会正式开场之前,一定会呆在那。
刚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手,便听到从里面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声音,是白芸!
“菲儿,你真准备今天下手?”
白芸的声音充满顾虑,而白菲儿却信心满满的说道,“妈,凛然哥哥又把安夏给找回来了,我要是不早点生米煮成熟饭,咱俩早晚被那贱女人赶出陆家。”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
“哎呦,”白菲儿放下手中的粉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步绕到母亲身后,双手搂住她的肩膀,撒娇的说道,“妈,您就放心好啦!我可是您最疼的女儿,难道我说的话,你也不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