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霆挂断可视电话,开门接过经理拿来的衣服,扔给了沈知意。
她拧着袋子去了浴室,而薄砚霆的声音隔着门再次传进来:“等会儿妈在医院要做详细检查,你和我一起去。”
“我要上班,”她也担心江雅竹的情况,但工作室这边她刚去就连着请事假,影响不好,“结果出来了你告诉我一声。”
薄砚霆看着女人的背影,冷冷说道:“就为了你那份清洁的工作,你连妈的身体都不顾了?”
沈知意脚步不停,也没解释清洁工的事,“再过两天,我就该改口叫伯母了。”
她说的是事实,但落在薄砚霆耳朵里就变成了——
我们都要离婚了,关于他母亲的事,与她无关。
这段时间,沈知意每次见到他,提的最多的就是‘离婚’两个字,此刻薄砚霆不耐烦的皱眉,冷嘲着:“她这三年就是养了条狗,现在也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摇尾巴。”
闻言,沈知意回过头,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脸,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话来指责她忘恩负义?
江雅竹身体不好,这三年每次进医院签字的是她,忙前忙后照顾的也是她,相比之下,薄砚霆这个亲生儿子才是不着家的狗吧?
她冷冷淡淡的睨着薄砚霆,“是啊,你说的没错,就是养条狗也知道摇尾巴,我给你定了三年的餐,还不如养条狗。”
薄砚霆:“……”
这女人倒惯会举一反三!
沈知意拉开门径直离开套房,出了会所后,她打车去了京元。
路上,她给秦悦织打电话询问情况:“你身上的伤有没有事?”
昨晚冯建辉那几脚没留力,每一下都实打实的踹在人身上,看着挺骇人的。
那头秦悦织低抽了一口气,咬牙道:“那个孙子,医生说骨裂了,得养一段时间,我一定要告他,就是夜阑肯定不会给我监控视频,有点难搞。”
沈知意:“你先找医生开伤情诊断,其他的事我想办法。”
秦悦织可不想沈知意为了自己,去做为难的事。
“算了算了,就算真告他,最多也就拘留个十天半个月,我找别的办法整治他,冯建辉那王八蛋肯定不是第一次对女人用强,我去找找其他证据。”
沈知意则没什么精神的靠着车窗,“悦织,对不起,连累你了。”
“说什么连不连累的,我还得感谢你给我机会,让我为民除害呢。”
两人又聊了会儿,直到车子在京元门口停下,沈知意才挂了电话。
刚到工位上,就被许老叫进了办公室:“知知,你来一下。”
沈知意不明就里的走进去。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简小姐,她想请你帮她修复一幅古画,价格随你开。”
沈知意顺着许老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简伊宁戴着太阳镜和渔夫帽,以及黑色遮阳的口罩,冷傲的坐在沙发上。
听见‘知知’这个名字,她抬了抬头,但在看到进来的人是沈知意时,她眉头一皱,眼里的失望清晰可见:“抱歉许老,您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要找的人不是她,而是在圈子里以巧夺天工修复手法闻名的‘知知’。”
许老愣了一下,沈知意也同样反应了几秒,简伊宁来找‘知知’?
“我那画损毁很严重,不是普通的学徒能修复好的,之前有幸看过一幅被知知修复的法,简直惊为天人!但对方很神秘,我一直查不到她的行踪和身份,以为您会知道,才来麻烦您帮我牵个线的。”
许老这才意识到简伊宁是误会了,但对方托的是他至交好友的关系,所以他和蔼笑解释道:“她就是知……”
“许老,”沈知意适时打断他的话,“修复古玩看缘分,既然我和简小姐没有缘分,就不勉强了。”
许老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古怪,愣了一下后点头:“也是。”
简伊宁还没弄清楚她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就见沈知意转身要走。
她忙站起身,几步走到沈知意面前,“知意,今晚淮南在溪山院办洗尘宴,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淮南也真是的。”简伊宁的包掉在地上,里面正好滑出一张黑色烫金的邀请函,她弯腰捡起。
动作自然,似乎真是不小心掉的。
“你要是不介意,晚上就跟我一起去吧,淮南刚回国比较忙,可能是忘了……”
沈知意的脸色淡漠,她不闪不避的对简伊宁笑道:“简小姐,你知道邀请函上名字后面‘及家人’这三个字的含义吗?我和薄砚霆是夫妻,一家人发两份邀请函,是你不懂规矩,还是你家的邀请函就是这么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