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尼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跪倒在地的他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克洛伊那平静如湖水一般的目光。
那杀机并不强烈，但却无比纯粹。
臂铠裹挟着风声呼啸而下，宛若霸道而又狰狞的咆哮，化作红光将他吞没。
他好像看到了一尊泰坦在朝他挥掌。
但下一刻，泰坦的残影与人类重叠在一起。
笼手的愤怒、人的嘶吼与泰坦的咆哮渐渐重叠，在他准备发动搏命一击以前，裹挟着滔天愤怒将他身体撕碎。
不！
刹那间，世界天旋地转。
他看到了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以及尸体前的克洛伊。
那双冰冷的眼眸，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地下城怪物，渗着鲜血的味道。
可他的表情为何如此平静。
就像是少年漫步湖畔，抬头便窥见了月光。
听到动静杀来的特蕾莎和格里高利愣愣地看着这场景。
良久，特蕾莎说：
“说说吧，是什么情况？”
克洛伊漫不经心地甩掉笼手上的血渍说：
“邪神信徒呗，这已经算是第二次了，看样子有人不想放过我啊。”
特蕾莎定定的看着克洛伊说：
“他的尸体我会收走，没问题吧。”
——言下之意是，她要保留证据，不能将尸体交给克洛伊。
当然不是不相信克洛伊。
她给过他临时工玩偶，能帮他挡下一次技能。
而就在刚才，她感知到玩偶碎了。
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玩偶挡下技能的画面。
那一刻她就知道坏事了。
我们中出了个内鬼。
但就算她愿意提供人证，相应物证也是要保留清楚。
上告以太纹章，说明情况，才能还克洛伊一个公道。
她是这样想的。
克洛伊笑眯眯地摊手说：
“你收起来吧，我记得大小姐你是有空间背包的。”
“也不算大，装个人绰绰有余了。”
她平静地将现场情况收入空间背包中。
克洛伊思索片刻后说：
“宜早不宜迟，不如我们尽快回学院吧，学生里藏了邪神信徒，看这情况还是专门奔着我来的，还真够看得起我。”
特蕾莎叹了口气说：“可能这就是原石的烦恼吧。”
不需要晋升序列九，就能自行觉醒天赋的原石，稍加打磨就能成为绝美的宝钻。
她曾经羡慕过。
但现在忽然不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