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序朝守卫道过谢之后,找了个墙角蹲起来避风,说到底就算害怕人多眼杂的被认出来,到时就不划算了,只要能见到裴小姐身边人一切就有指望了。
他大约在外面等了一刻钟的时候,裴小姐身边的锦月姑娘就被才福叫出来了,朝外面看了看:“人在哪里。”
“这里这里。”他急忙出来叫道。
锦月看清这人的长相时瞬间反应过来,立刻镇定的笑骂:“原来是你,我还说买了什么东西,把这簪子给忘记了,你们可真够慢的。”说着慢慢走下台阶。
万序讨好地笑:“锦月姑娘您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店里东西多得很,实在是忙不过来,这不做好的第一时间我就送过来了,还请您帮在裴小姐面前说几乎好话,务必亲自将东西带过小姐掌眼,若是不行明天同一时间我在来拿。”
锦月假意不愿意听这人啰嗦,笑着摆手,将递过来的匣子打开看了一眼,首饰最底下赫然放着一封信。
笑意瞬间加大:“你们掌柜的可还好,这段时间我家姑娘可是忧思不行啊。”
“劳烦裴小姐惦记了,前些日子去找人谁知门都每进去,在外面等了几个时辰被冻的连床都下不来,所以不能亲自前来,还望姑娘在裴小姐面前解释几句。”
锦月嘴角的笑意一窒,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看着这人真挚的面容,心中是黯然神伤,将匣子用力的握在手中,声音放低:“我知道了,姑娘这段时间也是难受得很,还请你一定要转告,我就先离开了。”
“好。”
万序送着锦月的背影离去,急匆匆的走了,回去都不敢走大街,一路是沿着小巷子的地方走,生怕被发现了。
锦月揣着东西回院子时从来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从没觉得从大门到住的院子如此久,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砰砰直跳,不时还看一下身边有没有人,深怕一个不知道就被什么人给打晕了,就像被执言打晕一样。
人还未进屋,声音就先传进来了:“姑娘....姑娘”
裴知微心道难道自己还真买了东西,笑着将手中的糕点碎屑拨弄到一边:“怎么了锦月。”
锦月掀开门帘,就看见倚靠在炕几上的姑娘,她面色慌张,吩咐绿屏去门口守着,别叫大公子的发现了,此话一出裴知微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就看见锦月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头匣子,接过来一打开,里面是一支步摇,还未觉得有什么,就看见步摇下面赫然压着一封信。
神色有些惶然地看向对面,快速将最底下的信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拆开,映入眼帘的是那人熟悉的笔迹,这一刻,裴知微几乎泪从心底升起,只觉得从来没有如此难过过。
锦月也是抹泪的不行,将从万序哪里探听到的消息说给姑娘听:“姑娘,楼公子昨天来尚府门口等了许久,拜帖子还是送信这些人都不让他进来,最后在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今天连床都下不来,想来是病气入体。”
“但万序说楼公子心中始终记挂着姑娘,连夜将信写了,就是希望能送进来,也是今天运气好,门口的人以为真是来送首饰的,这才将奴婢叫出去,不然这封信是如何也送不进来。”
看着薄薄信纸上的情意,在加上锦月的诉说,裴知微瞬间珠泪滚滚,难受的一颗一颗往下掉,看完全篇,楼廷没有诉说自己生病的事,只是说他没有,不能帮助自己,字里行间的关怀都带着浓浓的情意。
将那根簪子拿在手中,难受得好似有一万根针在扎似的,双手将簪子抱在胸前凄然地哭起来,想到可能会被表哥发现,裴知微急忙将信塞到锦月怀中:“锦月帮我收到你屋子里,我这里不安全,你小心地放着。”
“是姑娘,我现在就去放。”
等出去后,屋子里就剩下裴知微一人,想到楼公子现在缠绵病床,裴知微心中的愧疚之心愈发难熬了,双眼紧紧闭上,心中暗自下了个决心,她要去看楼公子,至少要看看现在他是否安好,难受地伏在桌案上,几乎要昏死过去,被打理得很好的发丝显得凌乱很多,沾在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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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简从宫中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这几天事情繁忙,主要是当前管实事的武将就自己一个,许多事情不难弄就是杂,每一样都要经过他的首肯才可以。
忙得他几乎是脚不沾地,饶是在好的身体素质心中也渐生疲倦,随意地扭动两下脖颈,只盼望回府的马车快一点再快一点,多日未见他真的好像表妹,也不知道表妹想不想自己。
本不想叨扰女孩的心一进府就全变了,回想近些天暗卫的报道,知晓表妹在家并未受到苛责,心中放心不少,只要这些人日后安稳一些,他也愿意讲些情意。
窗户的风呼呼地吹着,雪花混杂着雨水纷纷滚落在地上,再配上树叶交织在一起发出的嘈杂声,格外催眠,裴知微半躺在床上一副昏昏欲睡。
身旁的绿屏在掖被子,锦月则是早早的睡觉了,明天还得让她去送些东西,今晚早点休息为好。
“姑娘要不要在用一个汤婆子,奴婢怕您晚上冷。”
“不用了,你给我盖得这么厚,怎么会冷了。”
“那奴婢再去加点炭,将火盆移出去,窗户开着得免得昏迷。”
“绿屏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用操心,不然等一下厨房没热水了。”
“我知了姑娘。”说完冲她吐了吐舌头。
傅行简到的时候,内室就点着一根自然尽的蜡烛,他带着室外潮湿的水汽和冰冷的风还有肩头的雪进来了,厚重靴子踩在地面上带着水渍,裴知微一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就知晓是谁,淡漠的眼珠瞬间闭上,是拒绝和对方交流的姿态。
本来已经打算认命的她在看到楼廷送来的那封信瞬间死灰复,凭什么自己就要被操纵,凭什么两个情投意合的人要被强制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