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给他针灸,楚白晗一边絮絮念。她之所以要和他说这些,也不是想邀功,只是单纯的希望他知道她的不容易,以后想杀她的时候能顾念这份恩情。
听到她这话,宴临的脸色微沉,薄唇抿紧。
漫长的一个时辰终于过去了,楚白晗感觉到自己的指尖都要起水泡了,而最后一根银针也终于顺利扎了进去。
她急迫地问:“你现在有感觉吗?眼睛可有好一点了?”
沉默了一下之后,宴临闪了闪眸子,便面色无异地回答她,“没有。”
没有吗?楚白晗期盼的神情瞬间就变得失落。
她叹息道:“好吧,是我操之过急了。”
“对了,你身上还扎着针,起码要两个时辰之后才能取出来。所以今夜你也别睡了。算好时辰之后,你让魏大夫来给你取针吧。”
楚白晗说完之后就想出去。
意识到她要先离开,宴临的脸色非常不好。
“你作为本王的王妃,又是本王的大夫,本王银针还没有取下来,你就想离开?”
“王爷,我给你熬了那么久的药,方才又针灸那么久,我累了,要回去歇息了。”楚白晗无奈极了。
怎么她感觉某位王爷越来越难伺候了。
“本王这里有床,你留下。”宴临的话脱口而出。
但话说出来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可没有忘记她睡着时总会对他图谋不轨的事情。
他语气不自然地补充道:“肖嬷嬷还在府中,你若与本王分房睡,只怕明日早上本王又要被皇祖母召入宫了。”
也对哦,楚白晗皱眉。
还有肖嬷嬷呢……她差点忘记这件事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认命往软塌走去,嘴里还嘀咕着:“我到底还有睡这张又小又窄的软塌到什么时候?”
睨着她的背影,某位王爷在心中冷哼:“你可没有睡那张软塌,你每夜都在与本王抢床。”
两个时辰之后。
魏嘉带着药箱急匆匆赶来。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楚白晗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而某位王爷黑着脸坐在旁边,背上还插着许多银针。
“王爷,王妃她……”
“闭嘴。”宴临浑身寒意。
魏嘉:“……”
他只是想问个问题而已,为什么王爷突然那么凶?
他不敢再多想什么,赶紧跑到宴临身后,小声道:“王爷,我先给您拔针。”
稳定心神开始拔针,但有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发出惊叹声来。
王妃针灸之术的精湛,远超乎他的想象。
察觉到魏嘉的激动,宴临的眸色微闪一下。
一个被楚家赶到江南的孤女,在十一年后竟学得如此精湛的医术。
楚白晗,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本王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