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之后,明昭似乎从未掩饰过她的情感。
秦池曾抓着准备送她的糖果,在房间里等了一天又一天。
但明昭似乎对薄荷糖已经没有了兴趣。
在秦池偶尔爬树上楼的几次,明昭都托腮坐在桌旁,若有所思地盯着墙面发呆,就连秦池的出现都没有察觉。
直到一个下午,向来张扬恣意的明昭,面带红晕地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交到秦池手里。
“帮我把这个交到秦斯年手里好吗?”
秦池的心,也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从高高的山巅,骤然跌落谷底。
他没上过学,但也知道这个粉红色的信封,对于一个青春悸动的少女代表着什么。
“好,我马上就去。”
秦池答应下来了,在中午放学之前,早早赶到了秦斯年所在的学校。
但他在校门口张望许久,始终没见高三的秦斯年出现。
最后他是在高中后面的小巷里找到秦斯年的。
他带着一群捧高踩低的小弟,将一个男生按在墙角打得满脸是血。
秦斯年下手极重,嗜血般的狠,脸上却始终带着极为不符的张扬笑容。
远远看去,分明就是一个还未长成的恶魔。
在那些人走后,秦斯年背靠着墙面,
在嘴角叼了一根烟,拿出手绢擦着手上沾的血。
目光未动,他却准确捕捉到了一直偷窥他们的秦池。
“看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来?”
秦斯年的直觉敏锐到可怕。
秦池没有隐藏,直接从拐角后出来,蹙着眉将信封递上。
秦斯年瞥了眼带着少女芬芳香气的信封,叼着烟卷的唇角一勾,笑得更张扬了。
“情啊?”
“这种东西我收的太多了,不过男生的情我还是第一次收。”
秦斯年像个无所顾忌的恶魔,在与他身量相差无几的秦池面前,眼神中毫不掩饰对他的讥讽。
秦池忍着恶心,将情又往前一送。
“明昭给你的。”
秦斯年挑了眉,在秦池难以抑制的目光下,用擦拭干净的指尖捏着情塞进了自己怀里。
“既然是小明昭给的,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秦池极其不想将明昭的情交到这种人手里。
尽管刚才只是短暂一眼,他仍旧可以分辨出来。
秦斯年,就是他从前见过的那种,莫名其妙对世界散发恶意的恶人。
“吃醋了?”
秦斯年再次敏锐察觉到秦池眼中细微的变化,调笑着问了一嘴。
紧跟着,他盯着秦池那张似曾
相识的容颜,发觉什么似的,嘴角咧得更开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和秦家那个废物长得很像?”
秦家!
秦池的心在那一刻,被人狠狠捏紧似的一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拳头都已经攥得青紫。
同父异母,他和秦炽相像,是理所应当。
从前他顶着这张与秦炽相似的面容,却永远只有给他当仆人的份。
“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秦池冷冷避开秦斯年的话题,转头要回去找明昭复命。
却在转身之后,听见身后秦斯年肆无忌惮的讥笑。
“真的不知道吗?”
“就是一个胆小怕事又没本事的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