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集团楼下小巷内一间不起眼的小餐馆里。
明昭和韩温良坐在最角落的桌位两侧。
“这张存折里有九十万，算是那个名额的定金。”
明昭将一张存折从桌面蹭着递到韩温良面前。
供体名额来之不易，就算只有一个月就要出国，她也得先将这个名额占下来，总有机会再回来办的。
之前秦池还没清醒的时候，给她转了一些钱，虽然不够支付名额全款，但多少能表达一些诚意。
钱已经被她从卡上转到程锦名下的存折里，绝不会让秦池发现钱款去向，这是最安全的方式。
“剩下的钱，你手头上还够吗？”韩温良收起存折又问道。
明昭垂头抿唇沉默，片刻后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坚定。
“我会想办法凑的。”
尽管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凑到，但这个机会她不能轻易浪费。
韩温良看着对面那张短短几年，就已不复从前明艳，反倒时刻充斥谨慎焦虑的脸，心里沉了口气。
“剩下的钱我可以帮你。”
韩温良犹豫片刻，终究无法对这位自幼相识的旧友不管不顾。
回国后，韩家不止一次地提醒他与明家撇清关系拉开距离。
但这次，无论出于朋友情谊，还是从前那些微不足
道的私心，他还是想帮明昭一把。
“你不用帮我的，我可以想办法。”
明昭咬着牙拒绝，不想在临走前欠下这个天大的人情。
九十万对韩家来说，不是什么大数字。
但他们两家已无交集，她实在不知道出国后，该怎么还韩温良的人情。
光是一个秦斯年，就足以让她自顾不暇了……
“我帮你当然是有条件的。”韩温良笑着开口。
“我帮你支付尾款，我的条件，就是希望你能将出国日期提前。”
“你心里应该也清楚，继续留在滨城，对所有人都没好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让明昭紧攥的手猛地一松，抬眸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惊诧。
果然，韩温良还是从前那个温柔善良的人。
就连提的要求，也是为了她……
明昭强忍着喉头酸涩的哽咽，犹豫着点点头。
“我没问题，但日期是秦池规定的，我不能轻易更改，最多将当天日期提前。”
秦池和秦斯年都不会同意的，她的意见并不要紧。
韩温良思索片刻，翻看这手机日历。
“28号对吗？上午就有一趟出国的航班，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预定。”
明昭没急着答应，只是带着些许疑惑，“你怎么知道？”
两年前的28号，秦池将她从国外带回来。
到这个月的28号为止，就是合约结束日期。
只要是那一天，无论几点都无所谓。
但问题是，韩温良怎么知道。
这件事，外人不应该这么清楚的。
韩温良苦笑着耸肩，“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猜的。”
“我家和江氏集团有些合作，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秦池和江窈的订婚典礼就在28号举行。”
韩温良的话，让明昭沉默了。
如果没有常玉那件事，秦池和江窈的订婚宴本该在这之前的。
中间出了些乱子，没想到还是赶上她在国内的日子了。
秦江两家算是滨城最强者联姻，他们的订婚典礼必定声势浩大。
到了那天，秦池未必有机会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