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不理秦斯年的调笑，只急切问道。
“为什么把小蝴蝶送回来？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这些年，秦斯年用小蝴蝶威胁她，做了太多身不由己的事。
如今一看见秦斯年那张脸，她就不由自主的颤抖。
但此刻已经病重的秦斯年，却没像往常那般提任何过分的要求。
“照顾好小蝴蝶就好，她的手术已经做完了。”
说完，秦斯年视频镜头下移，照在了他腰旁已经开始痊愈的伤口。
明昭眸光一颤，惊讶得许久说不出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怀孕期间情绪波动太大，小蝴蝶出生时肾脏发育就不完全。
而她配型困难，她在国外哪一年都没能等到合适的供体，除了秦斯年。
没想到秦斯年居然愿意给小蝴蝶……
秦斯年没再理会明昭，而是看向秦池那个从前他最不屑的胆小鬼。
“我活不了多久了。”
“秦池，看在我给你养了三年女儿的份上，帮我做件事。”
“我看江春和那个老东西不顺眼很久了，干掉她，我就原谅你跟我抢小明昭的事了。”
秦池脸上一片木讷，许久都没能做出反应，只呆呆点了
点头。
他脑子一片空白，只留有一个信息。
那就是，小蝴蝶是他的女儿。
是明昭在嫁给秦斯年之前就怀上的，他的女儿。
明昭仍一脸紧张看着视频，并没对秦池好奇的目光做出回应。
“小蝴蝶那有些东西，你们去找她要，会气死江春和那个老东西的。”
说完，秦斯年也不等他们回答，直接挂断了视频。
刚挂断视频，病床上的他就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监控体征的仪器也发出刺耳鸣叫，门外的医生护士紧急进来抢救。
保持清醒的最后一个瞬间，秦斯年看着洁白一片的天花板。
脑子能想到的，只有分明害怕，却总是极力向他靠近的小蝴蝶。
作为私生子的儿子，就算秦斯年如何优秀，也永远是秦家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他用打压的方式想从秦池身上找到优越感。
可最后，他没能得到的，还是属于秦池。
他最讨厌江春和看他的眼神。
秦炽的平庸，让秦斯年成为了江春和眼中最乍眼的那颗钉子。
秦池给他开车那天，指纹留在了他的车上。
他又带着手套，用那辆车在雨夜里制造了一场车
祸，撞死了秦炽。
车里仅存的指纹，让秦池成了这场车祸的制造者，他也用这个威胁明昭松了口。
他抢走了江春和与秦池最重要的人，可他的人生似乎依旧并不好过。
直到小蝴蝶出生。
尽管并非他的女儿，但怀中柔柔软软的小团子紧抓着他手指的时候，他似乎才第一切实感受到，他在这个世上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他知道明昭一直想走。
他固执地控制着小蝴蝶，不肯将他最心爱的小团子还给秦池。
直到现在，他的病来势汹汹，已经到了不受控制，连小蝴蝶都照顾不了的地步。
尽管不想看秦池得意，但他更想让江春和那个老东西吃瘪。
解决掉江春和，是他能为小蝴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
挂断视频后，秦池僵硬的手许久都没能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