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皇商乌元白,司乐然前世和他打过两回交道。
前世,若不是最后两年乌元白支援北疆粮草,马有福也不会赢得那般顺利。作为回报,班师回朝那日,皇上亲封了他皇商之名。
他喜欢着宽大袖衫,内里却是束腕窄衣,因为他说袖衫给人以闲适慵懒之感,可以降低人的警惕。
他总是唇角挂笑,给人以亲近之感,眸底却永远带着一股疏离。
吩咐好掌柜的,乐然带着瑶环到茶楼二楼寻了个雅间。
因着吴氏对清风苑的刻意打压,前世的乐然是个胆小木讷的性子。她嫁给马有福后便一直在底层摸爬滚打,到了北疆后纵然献上了不少的谋略,但仍旧不得人心。
以笑示人的面具,便是乌元白交给她的。
战事结束的前三年,她遇到了被当成探子抓起来的乌元白,他带着商队做着两国的买卖,车厢里全是敌国的货物。
只是第一眼,他便断定与司乐然是同道中人。
乐然还记得他被士兵反绑着双手,狼狈跪在地上。但望着她的眼神里却带着星光,仿若多年未见的老友般笑的欣喜,“夫人,好久不见!”
明明是第一眼,明明他们此前素不相识。
“夫人,乌公子到了。”瑶环在门外禀报。
“进”
一个年轻公子越过瑶环进入雅间,他身姿挺拔面容俊雅,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但面上却微微带着一抹颓然,似乎这些天过得并不太好。
乌元白大步进屋,毫不迟疑地朝乐然就是一拜,“草民见过长公主”
在他身后,瑶环守在雅间门前防止别人靠近,房门半敞,是既避嫌又不至于让人听清的程度。
“乌公子客气,只不过我并不是长公主。”乐然悠悠地放下茶盏看着这位故人。
还没经历族人的背叛,这时候的乌元白远没有前世那般冰冷,同样是唇角带笑,前世的乌元白狡猾的如林间的狐狸,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现在的乌元白还太显稚嫩。
乌元白错愕的抬头,怎么会?他分明都打听好了。
“你不是米铺的东家?”
“我是。”
方才不曾注意,现在仔细看来,面前的夫人未免太过年轻了些,与传闻中长公主的威仪大相径庭。
“我是武安侯府世子夫人,长公主是我婆婆”乐然好心地解释,“米铺她已经送给我了。”
是那位新婚三天死了丈夫的世子夫人,闻言,乌元白有些犹豫。
“如果乌公子知道我的传闻,那也应该知道我在府中如何得长公主宠爱,你试图用十倍价格诱长公主一见,换成我便不成了吗?”
听到如此轻易分析出自己的动向,乌元白总算正色了几分,“世子夫人既然知道在下用十倍价格乃是诱饵,不知可有兴趣让在下参股?”
乌元白这时候还是刚脱离家族出来证明自己的公子哥,乐然还记得他打响上京名头的第一战,“五铺成圆”,让上京的人不得不重视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
“这间米铺是为了百姓能有便宜的粮食吃,不售,也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