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打扮好后,离跟李慕慕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戴好口罩,走出了家门。
苏梓漠根本就没有向自己说那天发生的事情的打算,若是他想说,自己不问他都会告诉她,甚至连她失约,他都只字不提。直觉告诉她,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走在路上,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形形**的人从她身旁走过,大都是一脸麻木,冷漠疏离,只有小孩子嬉皮笑脸地打打闹闹,惹得行人一阵嫌弃。
她淡淡地笑着,眼里满是羡慕,以前她是名副其实的孩子王,梁妤柔是她的“得力助手”,俩人带领着一群孩子东奔西跑,累了的时候就随便使唤几个孩子帮她们跑腿买雪糕和汽水,当然她也会跟他们一起分享,那时候爸爸的公司很有起色,零花钱自然是不少的,所以也有不少孩子愿意跟着自己玩。
她那时候可调皮了,从白天到黑夜,带着一群小屁孩走街串巷,或帮邻居奶奶找一只狗,或一群人追着一只猫,每天要么灰头土脸要么满是伤痕地回来,反正衣服没有一处是好的,妈妈也了解她的脾性,把破的衣服缝缝补补,实在是破得不成
样子了就拿来当抹布,不停地叨叨自己,爸爸就会说好话降一下妈妈的火气。
时间总是在指缝偷偷溜走,就在眨眼的功夫,妈妈早已不在人世,前些年爸爸的公司差点倒闭,到现在还负债累累,姐姐在医院化疗,而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孩子王,已经是人妻了。
长大就意味着承担责任,她再也不能随便哭鼻子了。
言诺诺微笑着,看着那群孩子渐渐跑远,心里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
穿过熟悉的街道,来到一个小公园里。
这个小公园是她小时候经常来玩的地方,也是所谓的“秘密基地”,可牛了,每个要来这里玩的小孩都要经过她的同意,不然就是违反规定。十多年过去了,这里早就不是当初的样子了,那些简易的设施只剩破烂不堪的框架子,周围都是杂草,这里明显已经是个废弃的地方了,根本不会有人来。
以前她和梁妤柔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带上很多好吃的来到这里,坐在那块大大的石头上,边吃东西边聊天。
李慕慕是个大明星,现在又有这么多是非缠身,不适合出现在显眼的地方,这里是专属她的秘密基地,
在这里见面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地方够隐蔽的,费了我好一番功夫。”
“我的地盘,没人会来。”言诺诺跳上石头,也不嫌脏,一屁股坐了下去。
今天的夕阳格外夺目,橘红色的云团一片压着一片,一股微风扑面而来,空中几只麻雀掠过,好不惬意。
她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淡淡地扬着嘴角,微风吹拂着她微卷的长发,似有若无的芳香萦绕在鼻尖,有些泛黄的头发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把她衬托得熠熠生辉,她忽然微微侧过头,满是灵气的双眸和若隐若现的梨涡惹人心生怜爱,空气中飘着秋酿的味道。
李慕慕也没曾料到,她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着迷,这女子还是自己的情敌。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孩。
“真美,不是吗?”言诺诺捋了捋头发,“我很久没来这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一直待在这里,这样就不用面对那些事情了……”李慕慕垂下眼帘,轻轻地说,“对不起,学姐,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慕慕沉默良久,忽然轻轻一笑:“我把自己献给学长了。”
“什么意思?”言诺
诺皱着眉头,严肃起来,“说清楚。”
“聚会那天,你没有来,学长心情很不好,跟一些人发生了冲突,差点打起来,整个聚会其间也一直在喝酒,他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门口。”李慕慕轻笑出声,“学长他真的很在意你呢,很多女孩去跟他搭讪,他都没有理她们,我好喜欢这样专一的学长,可是他在意的人不是我。”
言诺诺淡淡地看着她,并没有什么表情。
“学长喝多了,嘴里念叨的都是你的名字,他还把我当成了你。他说了很多,他说他很喜欢很喜欢我,喜欢我所有的一切,就连我的任性他也喜欢,尽管我知道这跟我没有一丁点关系,可我还是选择自欺欺人,我努力说服自己,学长没有醉,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我。
后来我们去了酒店,那晚他对我很温柔,动作轻得像爱抚着心爱的宝贝一样,他还说了很多情话,他说会好好爱我,会对我负责,还会温柔地问我会不会痛,我一喊痛,他就立刻停下来吻我,跟我说对不起。
他疲软的时候,还一直抱着我不肯放开,他说他好开心,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说这辈子不要再错过我了。我也好开心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可是为什么,我明明是开心的,却忍不住会哭。诺诺学姐,你知道为什么吗?”此时的李慕慕早已泪流满面,她难过得只剩下哽咽。
言诺诺的脑袋像是被轰炸了一般嗡嗡作响,苏梓漠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深到这种地步了吗?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梦中,淡淡地笑着,我轻轻描着他的轮廓,他还是那么清秀干净,跟当初的样子没什么不同。学长的身体真的好温暖,我真想要这温暖一辈子都是我的。他睁开眼睛,看到是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后来他冷静下来,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让我在那里等他”
“那然……然后呢,他……有没有说要对你负责?”
“我以为他是要出去透一下气,还想着他会不会买早餐回来。”李慕慕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肉里,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你知道吗,他买的是避孕药,我不想吃,他强行把要塞我嘴里,亲眼看着我吞下,他怕我吐出来,坐在床上监视了我一个小时,不管我怎么哀求他,他始终是一种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