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里的声音伴随着此处的阴寒之气,无端平添了几分凄厉。
那凄惨的叫声不停地在空中回荡着,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直到那一阵阵的叫喊声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变成了痛苦的呻吟,钱朵朵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此时的李梦,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她抽泣地看着自己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双腿,除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竟丝毫动弹不得。
华城默默地看着她的双腿,说道,“你放心,我会让医生来给你治疗的。就是不知道,等到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时候,你这腿,还保不保得住!”
李梦眼中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恐惧,她忍着疼痛拖着血肉模糊的双腿,用力地往华城的面前爬了爬,直到再次拽住他的裤脚,她嘶吼着恳求道,“华秘,我求你,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话音未落,“哐当”一声,门又一次被打开,吓得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厉寒川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除了对李梦的憎恶,并没有太多的起伏。
他冷言道:“你想求死?我偏不让!”
他扫视了身边的保镖一眼,命令道:“给我盯着她,她若是敢寻死,不必留情!你们想对她如何都可以,我只要留着她这条命!”
女人眼角的泪潸然而下,如何……都可以……
她怔怔地看着厉寒川,那冷漠的双眸里,再也没有以往半点的怜惜,有的只是如陌生人一般的决绝。
她就好似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犯人,被困在一方天地里,只能任由着别人摆布,甚至都不知道哪天能重见天日。
她苦笑一声,像是终于看穿了眼前的男人,“厉寒川,你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丝毫不顾及你我过去半点的情谊!”
“情谊?”男人垂眸看着她,“我对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的情谊,又何来顾及?”
“竟没有……半点?”
李梦小声嘟囔了一句,她的心瞬间去跌落冰窖,又像是跌进了无尽的炼狱,让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不可思议。
所以,他们在一起的这大半年,到底算什么?
“厉寒川……”
她弩了驽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当目光对上男人那漆黑的眼眸时,却是什么都已经说不出口。
她看着那能轻而易举决定人生死,又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男人,她终于明白,对于他而言,弃了就是弃了,从此以后便再无任何的瓜葛。
他的心里,想的、念的,唯一想要护的,只有苏小小。
可她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不如她!
心,蓦地一抽,眼角的泪再次簌簌而落。
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心如死灰,可她依旧不甘。
她问,“既然如此,厉少为何还要留我在你身边?厉少倾其所有地对我逢场作戏,图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