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冰冷的水，瞬间没顶。
刺骨的寒意顺着每一个毛孔钻进身体，直达四肢百骸，顾蕊汐便是心都跟着冷了。
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后悔来。
这一次，是真的冲动了。
她什么都还没有说，也没有给到他们教训，就被推到了水井之中，当真是……出师不利。
胸腔被挤得难得，呼吸更是困难，顾蕊汐怀疑她下一刻就得淹死在这里。
头还痛，好像是摔下来的时候撞头了。
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
突然，夜皓轩的脸浮现眼前，顾蕊汐浑身一震，她猛地睁开双眼，心中一阵后怕。
顾蕊汐，撑住！冷静！放松！
你一定不能死！
儿子还在家里等着你。
强忍着痛苦，顾蕊汐放松身体，借着浮力往上。
水井之上，褚灵蕴跌坐在地，整个人都傻了般，惨白着小脸，直愣愣地看着水井口。
夜晟上前扶起褚灵蕴，忍不住喝斥：“你知道不知道多危险？万一你真跳入水井之中，出个什么意外怎么办？本王已经说过了，将顾蕊汐养成药人的是本王，要她日日放血的也是本王，至于其他，本王自有定夺，也从没怪过你，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养身子。”
“王爷是不是厌了妾身？”褚灵蕴泪眼婆娑地看着夜晟，眼里满是委屈。
夜晟有些说不出的烦躁，一直以来在褚灵蕴这里的耐性几近耗近。
素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灵蕴，怎么就这么不通情理了？
对上褚灵蕴苍白如纸的脸，到嘴的重话终究咽了回去。
他轻叹一声，越发温柔地安慰：“不要再想着顾蕊汐了，说不得等她再回来，本王与她就再无关系。”
真是见了鬼！
那死女人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为了跟他正大光明地和离，竟然接下那么一个任务。
沧州是什么地方？十数太医去了，至今都没有传回来好消息，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天的死亡率极高。
就那么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那女人还上赶着去，也不知道是她对自己的医术太自信？还是太急切想要摆脱他？
只要一想到后面这种可能，夜晟就压制不住的怒火。
“王爷，你若是舍不得王妃，现在去追她，应该还可以追得上的，只要她看到王爷的好，就会回心转意了。”褚灵蕴试探性地劝道。
“本王追她？她也配？”夜晟冷哼：“她自己选择的路，有本事就跪着也走完，没本事就早些低头认错。”
只要她回头，说些软话，再求求他，那他也不是不能帮帮她。
他哪知道顾蕊汐就在水井之中？
方才，他追着褚灵蕴出来，一心记挂着褚灵蕴，怕她真寻了短见，加之顾蕊汐满身满脸都是血，狼狈至极，若是不仔细辨认，根本就认不出来。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夜晟压根儿就不会想到，顾蕊汐刚走，又会如此狼狈地回来。
饶是知道有人要对顾蕊汐动手，他也绝没料到会如此之早。
两人的对话，顾蕊汐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渣男居然想要她求他？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