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弘竖起了耳朵,等着白衣继续说天行门的事情。
可白衣却又转了个话题,说道:
“在阴山北麓盘踞的魔教,由来已久。天行门那次,并非其第一次与中原武林发生冲突。
早在宣德年间,武林之中便有传言,说是当时的第一高手铁尚饶,曾独闯阴山。但具体内情却众说纷纭,不足采信。
倒是正统、景泰年间,铁尚饶再出阴山。据说这一次有人看到,他带回了一方刻满符纹的青铜碎片。”
白衣顿了顿,长剑弘问道:“就是薛枕拿走的那东西?”
“对!因为这层缘故,在图大人他们身边时我才没和你说。而且据传阴山魔教和十巫有关,天行门的覆灭也和其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白衣说着,自顾在乌篷船头坐下。
见状,长剑弘先是一愣。他觉得此刻两人正对峙着呢,怎么白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他面对白衣,又发不出火来,只好也在船上坐下。
长剑弘听白衣说了一堆,还是不明白这堆事有什么联系。他正要发问,就听白衣继续解释起来。
“数月前,有人从太行山去到岭南,一路上杀了不少巡检司的官差,可谓是罪恶滔天。他还在案发之地留下了符纹,我师父看到过,就和那青铜碎片上的符纹类似。
由此表明,这或许和十巫、魔教、天行门当年的事还有联系。
之后,铁尚饶徒孙汪道玄就要召开凤城剑会。这其中联系,就只有去调查,才能明白了。”
白衣今夜的话,信息量有点大,听得长剑弘都沉默了下来。
他觉得哪里有问题,又觉得处处都有问题。最后,他的关注点落在了白衣身上。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是啊,白衣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一时一地的事情还说得过去,涉及如此之广,如此久远的事情,白衣是以什么途径获得情报的?
“天行门还有幸存之人,有些放不下大仇,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往事,自然也就关注到了这些有所联系的事情。”
“那为什么是我?”长剑弘在得知白衣情报来源之后,就问出他最深的疑惑。白衣跟踪顾鹤年,居然不是要找长烈,而是要找长剑弘。
那么,为什么是长剑弘呢?
这个问题,如今白衣也不隐瞒。
“因为你是天行门主的孙子,你这个身份重现江湖,必然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如此一来,才能伺机查清这些事情。”
听着白衣的说辞,长剑弘不由默默点头,他觉得任重道远,确实非他莫属。
可转念一想,真的非他莫属吗?
自己父亲还在,长烈是天行门主的儿子,由他出手岂不是更加合适?怎么白衣不找他,却偏偏找到自己?
长剑弘说出了疑惑。白衣看了看他,这次却犹豫了许久。
沉默许久,长剑弘就直直盯着白衣。
星月无声,湖山不语。
死寂的氛围,让白衣都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隐元子前辈……他不是被凤城剑会找去了嘛……”
“可你跟踪顾大哥到曲亭山时,我父亲还没离开,你却没有找他。”长剑弘知道白衣有所隐瞒,所以不住的追问下去。
面对长剑弘冰冷的态度,白衣咬咬牙,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个足以震惊长剑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