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家与间桐家,作为冬木市两大顶级的魔道家族,他们缺点与优点都是各有千秋的。
作为远坂家的第五代当主,远坂时臣的魔术资质甚至不如上一代,算得上是平庸的那种,他自身虽然算得上优秀的魔术师,魔术造诣也不错,但那完全都是后天努力的成果,继承了他的残骸,也不会获得多出色的资质,在没有实行奇迹之前,罗兰作为魔术师的成就也有上限吧。
与之相对的是,远坂时臣,也十分好下手,对于有着黑影兵团的罗兰来说,夺去远坂时臣的性命就好像摘掉一朵花那样自然。
更何况,还有远坂凛这种天才作为后备选项,那可是像奇迹一样,几乎无法复制顶尖魔术师资质,现在,对方还只是个幼童而已。
而间桐家则要复杂的多,严格来说,间桐家的魔术师,只有间桐脏研一人而已,因为很久之前,间桐家就不再以魔术师家系的身份传承了。
魔术师,是怎样的存在呢?
通俗来讲,就是一群为了追求终极的知识,也就是型月的根源而孜孜不倦的人。
魔术师只想着到达根源,除了根源以外对于其他人没有感情,与他人的关系基本都是为了继承魔术与为了到达根源的利用关系,为了到达根源和探求魔术不择手段。
这就是,最为传统,也是最常见的魔术师。
但很显然,以常人的一生所具有的时光和先天的资质,要触碰到根源简直是遥不可及的,大部分现实的魔术师也都放弃了这种想法,选择将这种理想托付给自己的后人。
这就是魔术刻印,通过不存在的幻想种或者礼装的碎片迈入身体,用自己的魔术浸染他,传承的概念化器官,也是固定的神秘。
魔术师可以将自己的想法,学会的术式,研究成果尽数托付于刻印中,让下一代即使没有学过其中的术式,也可以通过魔术刻印便捷的使用,就像自带许多技能的装备,可以随时查询的图馆一样,像是把家族久远的历史与成就都固定了下来一样。
被传承者省去那些努力的时间,直接在巨人的肩膀上继续前进。
然后,再通过刻意的择优培育,选择具有资质的母体,让后代天生的资质一代代的被改良,刻印里的研究成果一代代被丰富,最后直到到达根源的那一天,这就是魔术师的传承。
所以,在魔术的世界里,通过一个人的家系的传承代数,基本上就可以判断他的成就了,绝无例外。
可是间桐家,作为外来的魔术师,他们的魔术刻印,早就因为水土不服,失去传承了,间桐家真正的主事人与魔术师,只有初代的家主,间桐脏砚一人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间桐家在外人看来,魔道会逐渐衰落的原因,毕竟他们的继承者根本算不上魔术师,只是为了更好的传承血统的工具而已。
间桐家能够下手的对象,除去还很幼稚的间桐樱外,就只剩下间桐脏砚了。
从理性上来说,这不是什么好的决定,这位活了五百年的大魔术师拥有的知识和他本人的难缠程度是呈正比的,并且,因为他本人暂时没打算参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缘故,只要展现出了自己的力量,就算得上很好的利用对象,不论是魔术的教导,还是地头蛇的优势,都很让人心动。
只要罗兰给出了足够的筹码,就算将间桐樱奉送上来对于这个老虫子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经过脑海里理性的分析,罗兰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间桐脏砚,就他了。”
“哈?”
鬼舞辻无惨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知道罗兰是一个遵循冲动而行动的人,但冲动的人,看到一座桥,从桥上跳下去和走过去的可能性与常人也是一样的。
冲动,也是有起因与源头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间桐脏砚都是最下选。
“你确定了嘛?”
鬼舞辻无惨没有质疑罗兰的决定,只是又询问了一遍。
“确定了。”
罗兰呼出了一口气,想起间桐脏砚的过去,内心里那股波涛汹涌的情感就仿佛要从嗓子眼里吐出一样。
“无关那两个小女孩,就算远坂时臣是个魔术天才也一样,在他们几个人之中,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间桐脏砚。”
罗兰平静的做出了回答,“这就是我内心,最真诚的想法。”
“理由呢?”
“没有理由,只是单纯的感觉,他很恶心而已。”
罗兰笑了笑,黑色的瞳孔里却泛起了幽黯的血光,带着上好的红宝石一样那种光丽的色彩。
“老实说,他做了多少的恶行,干过多么丧尽天良的蠢事,我都不在意,毕竟我也不是从这方面来判断人的。”
“但是,”罗兰想起了这个贯穿了每一次圣杯战争的老虫子,在他前行的路上,他放弃,遗忘了自己的理想,选择沉溺于已经拥有的幸福。
单是在脑海里划过这个观点,罗兰就感觉一种如鲠在喉的难受,这,就是他不假思索产生要杀了间桐脏砚冲动的唯一原因。
“在路上,看到一只烦人的虫子,你难道还要去刻意找杀他的理由嘛?”
罗兰异质的观念,和那种凌驾于常人,甚至作为恶鬼之王的自己的傲慢,深深的打动了鬼舞辻无惨的心,像是听过一场玲珑的乐曲落幕后,那种寂静来临时的惬意。
“当然不会,我唯一会做,就是一脚踩下去,将他碾死而已。”
乖乖被踩死,就是虫子应该有的命运,摒弃困难与否,利益的得失,将自己的意志视作命运的裁决,这就是罗兰发自内心的想法。
鬼舞辻无惨为这种想法沉醉,鼓舞,这才是他的半身,他的继承者,能够救赎他的救世主,应该有的态度!
存在于鬼舞辻无惨面前,那个青年的脸庞,是纯粹且冰冷的血迹,是盘踞在云端的魔物,是于紫藤花一同沉入地狱的那把利刃。
就是这种味道,不冷漠,不疯狂,而是以纯粹的内心,将一切都视作理所当然,一切都没有束缚的那种傲慢。
仅仅这样想着,鬼舞辻无惨就已经想放弃自己的一切,将自己的力量化作罗兰的一部分,伴随着他这个想法一同升起了,还有罗兰那冰冷的声音。
“需要理由才行动的人都是垃圾,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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