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风鸣宗十进一的比赛。
观众席上人声鼎沸,鱼龙混杂。
今天不仅有风鸣宗的弟子,还有同一阵线的友宗:江州的青鸾宗,扬州的游鹭宗,以及来自青州的暗绣宗,徐州的流纹宗…
细细数来,除了倨傲的神州宗门,其他州或多或少都派了些人来观赛。
倘若是谢揽厌赢了所有人,那他便彻底成了名正言顺的掌门人。
风鸣宗即将正式开启更迭换代,这是一次权利的易主。
当然,也可以是见缝插刀的好时机。
时隔半月,风鸣宗名为大比,实则却是选拔的比赛终于临近尾声。
三小只凑在一起,早早占据了前排的好座位。
但符珏皱起眉,“迟鸢去哪里了?”
举目四望,人海茫茫。
然灯摇头:“给她发消息了,没回。”
越九青点头+1。
今天人实在太多,出了会场大概就没有机会挤进来了,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三人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直到锣鼓敲响,熟悉的名字勾起几人的注意力。
今日裁判与主事人依旧是如果真人,他看着竹签上刻着的名字,“第一轮,江悬对上柳青。”
柳青病殃殃地上了台。
钱师兄的赌盘早已开了,他大大咧咧地招揽着外宗弟子下注,“来来来,大家都来押一押,看今日花落谁家!”
游鹭宗弟子驻足了一会儿,果断道:“还用下吗,肯定是谢揽厌啊。”
旁边的弟子插嘴,“也说不定,我比较看好陆舟,他可是器灵双修,鬼鬼祟祟的。”
也有几个青鸾宗的师妹闷闷地押给江望舒,“好吧,只有我们还挺希望风鸣宗出个女掌门。”
气氛热起来了,但一旁的江望舒渐渐蹙了眉。
“江悬在哪?”
时间已过半炷香,久到会场从人声鼎沸转为鸦雀无声,最后又议论纷纷。
青鸾宗里有几个人看过江悬的比赛,此刻也皱起眉,“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揣测,“他不会弃赛了吧?”
大事不妙。
符珏眉心一跳,和然灯对视时,都看见了对方的眼里的惊恐。
他极小声道:“你有联络过江师兄吗?”
然灯说:“没有。”
大比在前,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扰乱江悬,何况他们的关系称不上非常熟络。
符珏按了按太阳穴,“也罢,我给他传个讯。”
【师兄,你的比赛开始了。】
江悬看到这条消息时,人正在花楼,浓烈的脂粉香水熏得他头痛。
“轮到我了吗。”
他不由地感慨起来,自己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居然第一场就是。
沈越担忧地看了江悬一眼,“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
俊美的相貌重新被阴气森森的獠牙鬼面覆盖,他披上黑如夜幕的斗篷,身后的弯月镰刀瞬间收割下偷袭者的人头,连眼皮子也没动一下。
血液迸溅。
沈越的未尽之语被江悬打断了。
他面无表情地用指腹抹去身侧殷红的血,高声地说:“这才哪儿到哪儿,继续。”
少年的背后,是同样身着黑袍的数百名讨伐军。
剿灭行动选择今天进行,不是毫无道理的。
坐了好几年第一宝座的风鸣宗即将易主,这个消息放出来,大批大批的人便会往江州涌来,鱼龙混杂。
秩序乱了,便是好时机。
踩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满身血腥的江悬捣开了繁华花楼下层的巨大暗牢。
滴答的水声与众多腐烂肉体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悬低下身,捡起了叮当作响的沉重铁链,它的源头缠绕着一具枯朽白骨。
仰头时,能看见横梁上挂着数多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