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法勾当是什么意思?范叔,他让九州做什么了?”
老管家默默的摇头,连连叹息。
“在境外,用小孩子在八角笼里打黑拳赌博,赌的是……人命啊。”
余岁彻底愣住了,她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生出,朝着四肢百骸蔓延,直到浑身都被彻底冰封。
“我当初和先生的父亲一起去救了他,但是先生从小被养在笼子里,连基本的说话都不会,攻击性又很强。那会约摸着也就十岁出头吧。”
范管家伸手比了比,满眼的心疼掩盖不住。
“就这么高吧,比同龄孩子小一圈,身上的肋骨都能看到,虽然很瘦,但是却有一身的肌肉,一身的伤疤,只可惜,接回来后,他父亲怕别人知道他,就只养在了精神病院。”
“哪里?”
余岁不可置信的看向管家,琥珀色的眸子红的骇人,泪水不可抑制的大片涌出。
“没有办法,先生不会说话,没受过教育,萧家断不会接受他的存在,如果不是霁川先生出事,或许咱家先生早就死了。”
萧九州就那样被困在萧家投资的精神病院里三年,从头开始学习,说话,读,为人处事。
当他回到萧家时,所有人只觉得他是生性冷漠,不屑与人交流,却不曾想,他能那般已经是比旁人多付出了千百倍努力的结果了。
所有人只知道萧九州是十几岁之后被接回的萧家,却不曾想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范叔,既然最开始萧家不愿意承认九州,后来为什么又要去境外找他?这不合理啊。”
范管家无奈叹气。
“因为……萧霁川本就有病,自小身子弱,心脏和肾脏都有先天的不足,先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
备用器官。
萧家起初竟然是拿萧九州当备用器官用的。
难怪,难怪后来即便是萧九州回了萧家,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余岁双手掩面,泪水不住的从指缝溢出,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岁岁……”
男人惊恐又带着强烈心疼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见到余岁在流眼泪的那一刻,他的泪水也不受控的涌出。
“对不起!”
萧九州几乎是冲到她面前的,刚一跪下,就拿着余岁的手掌朝着自己脸上打。
“我不该走,我刚刚太冲动了,对不起岁岁你不要难过,你打我好不好,你别哭,求求你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余岁用力的抽回手,心疼的去摸男人的脸颊。
“萧九州,你傻不傻啊,你过的那么苦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一个人承受多久?你不知道说出来让我心疼一下吗!”
萧九州不明所以的怔了怔,转头看向管家时,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
“岁岁,是范叔跟你说什么了对吗,他老糊涂了,你别多心,真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在乎的。”
在萧九州的心里,曾经的一切都只是经历罢了,他从没因为那些痛苦的过去而难过。
也没对谁抱有过任何期待,父亲还是爸,亦或是那个传闻中的妈,就连那个看不起他的继母,他都随意说出口,无所谓被谁提起来。
他这辈子,只在乎过余岁,想要的,始终也都是她罢了。
“不许哭了,我都没有因为过去的事情哭过,你也不许哭,岁岁,比起那些,看见你哭我才会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