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听到顾安然的话,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手术,但也知道情况紧急,立即就去找夫子要这些东西了。
范宴和苏淮都是矩州范家和苏家的人,一个祖父是当朝尚,一个是祖父是矩州的知府,都是当地有名有姓的人,且身边也跟着童小厮。
听到顾安然的话后,范宴的童范春就立即拜托苏淮帮忙照看自家少爷,然后又求顾安然务必要救范宴后,就立即往家里跑,将此事告诉范家的老夫人。
老夫人听闻孙子病了,而且很严重,立即就让套了马车,并让人去怀仁堂请大夫到州学为范宴看诊。
倒不是她不信任顾安然的医术,而是觉得小丫头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小丫头,经验肯定比不得老大夫的,所以便请了怀仁堂的老大夫去。
老大夫一听是阑尾炎,就连连摆手道,“这病小老儿治不了,范老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老大夫便拎着药箱,往回走。
老夫人见状,也顾不得身份矜持,立即就从马车上下来,“纪大夫,您看都没看过,怎么就说治不了,还请您随我走一趟,我那孙儿就在州学之内,要是你也治不了,那我那我孙儿怕是……”
说着,范老夫人就落起泪来。
纪大夫见状,倒是有些不忍心起来,顿了一下道,“范老夫人,不是我不救,是这病,我也无能为力,这样吧,我给您推荐一人,那人或许能救令孙。”
范老夫人就抓着纪大夫的手道,“纪大夫,那人是谁?在哪儿?怎么才能请到他?”
纪大夫就将顾安然推了出来,“想必老夫人也听说过,我们医馆来了一位新大夫,名曰顾安然,是个女娃子,顾小大夫虽然年纪小,但见过的病患却多的很,许多经验比我们这些老头子都丰富。”
“有她在,令孙恐怕还有一线希望。”
范老夫人对顾安然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她孙子身边的小厮范春回来就说是这位顾小大夫在给孙子看诊,是她不放心,才想着来请纪大夫。
没成想纪大夫竟然推荐的是她。
她为难道,“纪大夫,不瞒您说,现下顾小大夫正在为我孙救治,是我不放心,担心她年纪小没主意,便想请纪大夫过去,这,那位顾小大夫当真这般有本事?”
纪大夫道,“范老夫人,顾小大夫年纪虽小,但医术却是了得,我曾听闻她曾剖腹取子,还曾将人肚子划开补救损伤的脏器,那时候她年纪更小呢。”
“若是老夫人执意让小老儿走一趟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事小老儿是真无能为力,令孙能不能好,全在顾小大夫身上。”
范老夫人心里担忧孙子,听到纪大夫的话,虽然信了不少,但是还是道,“不管怎么样,还请纪大夫随我走一趟。”
纪大夫见他话都说到这了,范老夫人还会坚持要他走一趟,便将药箱背上,跟着范老夫人去了。
州学内,范宴的母亲郑氏已经在学舍外了。
只是顾安然吩咐过,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去打扰她,便只能在外干着急。
见范老夫人带着纪大夫来了,就赶忙迎了上去,“母亲,宴儿学舍门叫那位顾小大夫关了起来,儿媳进不去,这,也不知道宴儿如今如何了,我……”郑氏说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了起来。
范老夫人见她这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不满的紧,但想到孙子还在里面抢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就道,“哭什么哭,宴儿那有顾小大夫在诊治,你安心等着便是,这时候你都乱了,宴儿那还怎么办?”
郑氏想说她不信任顾安然能治好她儿子,但看到范老夫人的神色后,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扶着范老夫人到门前,等着,静静的听里面的动静。
苏淮准备好东西后,就让人将齐皓叫了过来,给她打下手,这三年来,顾安然在外面看诊,多数都会带上齐皓和程金宝,所以两人渐渐的就知道在顾安然做手术的时候需要些什么,久而久之就能帮着做些事了。
这会儿顾安然已经将范宴的阑尾切掉,正在缝合,齐皓拿着手帕,给顾安然擦汗,程金宝时不时的递一下顾安然需要的工具,帮忙擦个血迹之类的。
一通忙活下来,三人都有些受不住。
等顾安然将最后一针缝好,给范宴包扎上,才将身上的白布取了下来,在一边水盆里净了手,从里面打开门,“好了,现在你们可以一个个进去看了。”
范老夫人看了一眼脸上尽是疲惫,浑身汗津津的顾安然,问道,“顾小大夫,我那孙儿,现在怎么样了,可要紧?”
顾安然没认出范老夫人,但听到她这话,多半也知道这是范宴的家人,就道,“已经做了手术,等过了今晚,伤口不发炎,便脱离危险。”
范老夫人夫人可是亲耳听到纪大夫说范宴的病他治不了,而且除了顾安然也没人可以治的,这会儿听到她的话,是又惊又喜,顾不得道谢,便进屋去看范宴了。
范宴躺在临时搭建的手术台上,双目紧闭,看着虽然脸色不好,却听
见他呼吸声,范老夫人就知道,顾安然说的是真的了。
而且纪大夫也进来给范宴诊脉,说基本已经度过危险期。就更加松了一口气。
连忙让人取了银票来,放到顾安然手上,“顾小大夫,我孙儿的病多亏了顾小大夫救治,出来的急,没有带别的东西,这点子钱还请顾小大夫收下,稍后我在重谢顾小大夫。”
顾安然看了一眼银票的面值,忙说道,“老夫人,这些已经够了,您不用再给,再说治病救人本就是大夫的职责,那敢当老夫人一声谢。”
范老夫人见顾安然说的认真,且坦诚,忍不住对她生出一丝欢喜来,“顾小大夫小小年纪,便这般大义,很是难得,只是顾小大夫于孙儿有救命之恩,哪是一张银票能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