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顿时明了。
心中对赵祯不由得升起一抹崇敬之意。
官员们拥有这样一位皇帝,实乃天大的福气!
苏良呈此奏疏,一则是为朝挽贤。
二则是他实在不愿看到朝堂再起内斗,这种争吵,除了加剧党争,对大宋没有任何裨益。
至于是否可行,就看明日了。
……
翌日,近午时。
苏良与张茂则坐马车,来到汴京城北的新酸枣门外。
二人在官道旁的一处凉亭坐了下来。
欧阳修从河北归来,必经此门。
此刻。
距离新酸枣门不足十里路的一条官道上。
一辆马车正在疾驰向前。
车厢前挂着一块迎风飘扬的红色木牌,上面篆刻着“欧阳”二字。
马车中坐着的,正是三十八岁的欧阳修。
其身材高大,体态清瘦,颌下一缕漂亮青须。
一看便知是一位风流士。
当下的他,任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按察使,权真定府事。
欧阳修靠在软榻上,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
不时,呡上一口酒。
他并不立即咽下,而是任由酒水在口中打转。
如此打转片刻。
一篇锦绣章也就打好腹稿了。
没多久。
欧阳修便已想好了如何与那些与他政见不合的官员们论辩。
论政事,他不敢自视过高。
因为范仲淹和富弼过于优秀。
但论采与口才,欧阳修自认在大宋朝,无出其右者。
欧阳修此次返京。
表面为述职,其实就是来干仗的。
他已经想好了。
此次定要在朝堂上大闹一场,将群邪骂遍,然后拂袖离去。
即使不能将那些庸碌的官员罢去,也要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