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很忙。 忙得脚不沾地，直接飞起。 在昂兰多教授前往特洛尼亚考察的不久之后，他就招来法师塔内诸多高级法师，以及共研会成员，分成数批，相继前往那里进行更进一步的核实。 多个专家团队充分论证，逐渐敲定进行试验的基本方案。 直到这个时候，大部分人仍然不知那里将要进行的是什么工程，只是有小道消息流传，说是要在那里新建法师塔或者位面之门之类的东西。 也有人说，亚特莱茵准备重拾这个早已征服的殖民地，进行大开发。 甚至离谱到在那里发现了什么上古卷轴，明遗迹。 罗兰等人并没有阻止这些谣言，甚至推波助澜，借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而在这时，一系列相关的试验项目也在同步进行。 元素增幅矩阵试验； 精神共鸣谐振器的研发； 时空裂隙稳定化研究； 神性辉光能量捕捉与转换试验； 异次元通讯阵列构建； 生物能量与信仰之力研究； …… 大体而论，都是紧紧围绕在「大预言术」与神性、神力周围的前置条件。 当中许多关键技术的突破，都是后续研发的必要前提和基础。 因此，相互之间并非孤立，而是紧密联系的。 罗兰感觉，这有些像是前世蓝星的核武器。 原子弹的研发，不仅仅只是核武器的应用层面，还标志着基础科学和工程学的发展。 研发这种东西的过程中，涉及物理、化学、数学、材料科学、计算机科学等等领域的学科发展，推动了整个科学界的进步。 禁咒级别的魔法，以现代奥术的方式进行体系化研究，也是同样的道理。 罗兰在寻求自身晋升的过程中，把它与整个莱纳，甚至整个奥术界的发展联系起来，以求发挥出更大的效应。 这本身也是一种价值的体现。 …… “罗兰阁下，我们再次对那座‘乌泽尔森林’进行了考察，正在建立起前线基地。” 又过了一个多月，再次派往那里的考察团传来了最新进展。 罗兰喜闻一切顺利。 “按照这样的进度，今年年底之前，就可以把第一期工程顺利展开了。 然后是一两年内，逐步成型。” “说实话，你们的办事效率，可比我们辛维拉人强多了。” 此时，昂兰多教授已经从特洛尼亚返回，出现在了学院办公室当中。 这位在丛林里面待了一段时间的教授阁下捧着自己的茶杯，由衷感叹道。 “在我们那里，没有个三五年，第一期工程拿不下来。” “这都是资金充足的结果。” 罗兰谦逊说道。 “接下来的许多事情也可以同步进行了，但愿亚特莱茵那边暂时有个安宁，不要生变。” 昂兰多教授真诚说道。 现在亚特莱茵那边的政局稳定，都已经可以影响到他们的项目进展。 至少在这三五年内，得太平顺利才行，不要生出什么变故。 “这就得看辛维拉那边的战场了，如果辛维拉能够守得住的话，亚特莱茵这边就算暂时有个什么差错，也可以从容应对。” “那倒也是，依我所见，亚特莱茵的抵抗能力还是非常强的，至少比我们辛维拉强多了。” 昂兰多教授再次感慨。 罗兰为了此事，甚至特意找到安娜，咨询她之前回国进行占卜的结果。 安娜道：“三五年内的太平，应该不成问题，至于更加长远的，没有任何法术力量能够确定，甚至就连神祇都不容易做到……” “那看来，我还赶上了一个好时候？ 如果能够切实抓住这个平安无事的机会窗口晋升，那再好不过。” …… 又过了一段时间。 “罗兰阁下，不好了，我们最近发现，项目资料似乎有泄露的风险。 有人进行违规操作，把一些东西给散布到了外面！” 罗兰接到了手下法师的通知，神情严肃的来到办公室，召见相关部门的负责人。 对方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满头大汗道：“我这就进行彻查！” “慢着！” 罗兰这时候反而冷静下来，叫住他道。 “先不用大张旗鼓，搞得风声鹤唳的…… 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再说。 尽量不要波及太多人。” 大型工程出点儿意外，是在所难免的。 这次手下法师进行的预警，似乎也没有牵扯到太多的东西。 所以，罗兰虽然认真起来，但却没有怎么紧张。 结果，调查报告出来，却是令人哭笑不得。 “还真如同阁下所料，是虚惊一场！ 有个叫做托马的中阶法师把自己的工作内容拆分整理，分成好几个部分，交托给自己的助手来完成。 那助手偷懒，把它分发给本塔工作的几名驻塔法师。 结果，那些驻塔法师又把分到的部分拿到外面，转包给莱纳世界本土的低阶法师来完成…… 市面上出现的那些资料，就是那些莱纳本土的低阶法师意外泄露的！” “还有这种事情？” 昂兰多教授听了，大为震惊。 “这些人呀，真是聪明过头，竟然都已经无师自通，学会层层外包了！” 罗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明明是中阶法师的工作内容，怎么连低阶法师都能完成？” 昂兰多教授发现了关键点。 “不要小看低阶法师，也不要小看欠发达地区的人才。 关键技术，他们当然没有掌握，但在其他部分拥有一定的可替代性，完全不成问题。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审核标准落后，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甚至可能会有内鬼跟他们串通一气，滥竽充数。 但在这同时，也有可能是民间的研发水平被严重低估了，许多实力没有充分挖掘出来。 奥术是一直向前发展的，几十年前可能是高新技术的东西，现在就是普通玩意，甚至早已落后。” 罗兰想起了前世蓝星的工业大摸底。 有的时候，就算是他这样的大法师，也没有办法全盘掌控一个世界的魔法水平，得靠实践才能检验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