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路,简直堪比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
“呵呵呵呵。”胡乐瞪着农科院的方向傻笑起来。
郑新摇摇他,担心地问道:“胡乐,你没事吧?”
胡乐擦了把脸,现自己的袖子和脸都是湿的:他居然哭了。
能不哭吗?
那栋白楼外边人头攒动,癫狂的嘶吼声比城里震憾疯狂了不知有多少倍!
打眼看去,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疯子在那!
教授他们被这么多怪物围着,真的还活着吗?
“完了完了。”他喃喃地道。
“啪”地一声,左脸骤然窜起辣痛!
叶明晓收回手掌:“醒了吗?”
胡乐仍是愣愣地看着农科院的方向,眼角余光瞥到叶明晓又伸起了手臂,忙叫道:“醒了醒了!”
“你现在把曹教授最爱待在哪,还有那栋白色楼房的路形再详细说一遍。”
胡乐嗫嚅了一下,还是指着外面问道:“你没看见吗?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进得去?”
“别说废话,快讲!”叶明晓头也不抬,把他手机里存着的“导师”和“同事”这几个件夹里的相片快又滑了一遍。
胡乐:“……”正常人跟疯子讲什么道理!
他定定神:“你一进去正门,里面有三个花坛,一个种着——”叶明晓突地举起他的手机,这张他站在农科院花坛前照的远景相片把他噎的不轻:“……好吧,我忘记我在外面照过相的。白楼一共有三个楼梯,正中一个,两边角落各一个,它建得有点像缺了下面一横的‘口’字形,其中一二三层装的有防盗网,第一层是……配电室在……”
从认识叶明晓以来,胡乐第一次现她这么有耐心,不光听完了他一长串的问题,遇到有不明白的,还反复追问着细节。她的问题逼着胡乐连自己办公室偷偷养着一只象龟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叶明晓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对郑新道:“等会儿我跟你换个位置,再开近点,你悄悄放我下来。我打开手电筒上下摇三下,你立刻开着车把那些感染者引开,明白吗?”
这个一路上表现出了高度服从性的战士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下去,你开车。”他不笨,虽然他干的是引开敌人的活,但车的度怎么说也比人快,那栋楼里就说不准了。谁知道还潜伏着多少人?而且那边黑乎乎的,连个灯都没有亮,危险只会加倍。
“我是xx军xx团的,我们团的任务就是驻守宁桂,守卫宁桂人民安全。这个任务是我的,我不能让给你做。”
叶明晓看他抬着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点伤脑筋:她见过很多像郑新一样,具有优秀的军事素养,沉得住气的战士,这些人在某些方面很认死理,能够说服他们的,只有更高的权威。
她板下脸来:“讲任务是吗?郑班长,我是上尉。在你上级领导不在的情况下,我有权领导你。接下来的行动,你必须听我的!”
郑新当然不服,他正要说话,原本黑洞洞的白楼一个房间突然大亮,一个人突兀地出现在窗口掉了下来!
他的惨叫声惊破了死水一般的黑夜。
胡乐失声叫道:“是谁?!”
叶明晓直接打开车门跳下来:“快跟我换位置!”
虽然那盏灯在那人掉下来之后就灭掉了,但她分明看到,那个窗户旁边之前有条影子一闪而过!
然而,在这个病毒肆虐,市提早关张,全国开始放假,政府极力鼓励民众宅家的晚上,林佑一个人破天荒地出门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开了几年的二手车驶出城外时,有两个人敲响了他家的门。
门当然不会开。
敲门声惊动了林佑的邻居,这位眉毛画的细细的大妈探出头:“他不在吗?不可能吧?每天这时候他都在家的。”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问:“怎么,大妈跟这家的户主很熟吗?”
大妈道:“林佑啊,他住这有七八年了,以前这孩子有点独,现在可能是因为爸妈死了,人长大了不少,见面了还知道给我们打个招呼。”
那就是不怎么熟了?
女孩“哦”了一声,抱着件板要走:“那大妈你忙着吧,我们先去下一家看看。”
社区下午布置了任务下来,要求他们当天把社区里人员的健康状况,分布情况来个摸查。她跟同事爬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楼梯,还有好些户没去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