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杨浩离去，阿拉贡内斯微微泛红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赞赏的神色。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喝了一瓶葡萄酒，这酒量还过得去。
等到杨浩彻底失去了踪影，老帅才从口袋里掏出他的诺基亚老人机，按了一个手机号码，直接打了过去，一响铃，对面就接通了。
“怎么样，路易斯？”
“我跟他聊了二十多分钟，感觉自己老了。”阿拉贡内斯苦笑道。
“这小子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电话那边的老希尔哼哼地说。
他可一直都记恨着，杨浩面试时说的那番话。
“他藏了很多秘密，我看不透他，但我觉得，不管是从他最近几场比赛执教所表露出来的战术理念和执教能力，还有他跟我聊起未来时所说的那番话，都让我相信，他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主教练，值得一试！”
“是吗？”老希尔呵呵一笑，“连你都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真打算把组队的重担交给他？”
“米歇尔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信了他杨浩的邪，说是俱乐部的管理体系应该要改革，要引进高水平的财务管理，要引进市场营销人才，要全球化，要如何如何……”
说到最后，老希尔都有些来气了。
真当劳资过去十几年，啥都没干是吗？
“俱乐部的经营我是不懂的，但我觉得，有时候咱们也得跟年轻人学一学，一些先进的理念，我们也得跟上，尤其是职业足球，这几年变化非常大，你看看英超，现在蒸蒸日上，转播费卖得多高？”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皇马和巴萨都是自己卖，我们马竞能卖出多少？商业推广、全球化，怎么推广？怎么全球化？美国的企业会跑到我们西班牙来赞助吗？”
阿拉贡内斯听得也是连连皱眉，这些东西他也确实不懂。
西甲球队连胸前广告都不好卖，这也是事实。
否则的话，当初老希尔何必公器私用，让马尔贝拉市来赞助呢？
再说了，马尔贝拉这几年旅游越来越发达，难道就没有老希尔背后推动的旅游计划的功劳？
“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吃到了教训，该撒手就撒手，本赛季到目前为止，保级应该是没问题了。”说到这里，阿拉贡内斯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对了，你们之前跟杨浩签的合同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对赌式合同？如果他带队保级成功，能得到多少钱？”
“别说了，当初真的是保级无望，米歇尔又一直力荐杨浩，我就想要刁难一下，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他来了这么一手，我让他们算了一下，真要保级成功，奖金就五百万欧元。”
“伱疯了？五百万欧元？”
“值得！”老希尔很笃定地说。
五百万欧元换保级，怎么算都值。
但如果从西甲主教练的角度来看，确实太特么亏了。
这年头，哪一位主教练能领到这么高的薪酬？
范加尔在巴萨才多少钱？
“等等，就保级奖金，没别的了？”
“有啊，还有赢球奖金，要是拿下国王杯，还有夺冠奖金……”
阿拉贡内斯彻底要抓狂了，“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真要坏，那就是我、塞雷佐、保罗·富特雷，我们所有人都坏了。”
阿拉贡内斯苦笑，还真是。
当时马竞风雨飘摇，命悬一线，所有人都觉得这艘破船要爆了，都争着抢着要跳船。
在那种情况下，谁能想到马竞能保级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