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节度,贺喜节度。”李培刚进威武军节度使梁方平的帅帐,便连连道喜。
“名昌,莫要打趣了,如此局面有何喜事,莫非金军退兵了?”
威武军节度使梁方平得了最新的消息,金军迪古补已经取了黎阳县,兵锋离浚州不过十里之遥。
他是该等下跑呢?
还是现在就跑!
此时,这位威武军节度使的内心已经做起了逃跑的打算。
李培正色拱手道:“好叫节度知道,日前我军张平安所部北山哨探,斩获金军人头八十九颗,其中有百户一人,难道还不是喜事?”
“哦?名昌可曾派人勘验过了?莫不是那人杀良冒功吧!”威武军节度使梁方平狐疑的问道,就他手下这些人马敢去杀金军?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他威武军节度使梁方平是不信的!
“人头都在帅帐之外,节度可亲自查验!”李培指着帐外道。
“那我倒要亲自去看看!”威武军节度使梁方平,一脸掀开帅帐,果然看到外面草地上有一大箩筐的人头。
那梁方平也不嫌脏,轻轻的捧起一颗狰狞的人头,仔细端详了起来,看了好一阵子,方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果然是金军的人头!名昌,你这老乡硬是要得!对了,你那老乡叫什么名字来着,现在我军中任何职,手下又有多少人马?”
“回节度的话,我那老乡姓张名平安,表字奉先,现为左厢第十军第五营指挥使,目前麾下有兵马一千余人!”
“一千来人?他哪来的这么多兵吗?”梁方平好奇的问道。
李培想了想,“大概是北上哨探金军动向的时候,沿路收集而来的兵马吧?”
“嗯,倒也合情合理!”梁方平点了点头,毕竟北面各州都让金军给打烂了,逃亡的兵马自然不会少。
梁方平立在原地,琢磨了下又说道:“如此大功理当重赏!名昌,我有意抬举你那老乡做第十军的军指挥使,你看如何?”
“两国交战正是用人之时,倒也说得过去!”李培迟疑了下又道:“只是区区不过百颗的首级斩获,便提拔到一军之主的位置,我恐下面各级将官不服啊!”
“那你看该如何处理呢?”梁方平问道。
李培皱眉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道:“朝廷各位相公让节度与何太尉北上守卫天成与圣功二桥,但如今金军兵锋将至,小小浚州不能抵挡,节度不妨移大军与天成桥上,也好防止金人偷渡!”
“名昌,不愧是我的智囊!此言大善!”梁方平本就有走的意思,闻言欣然接受。
李培顿了顿又道,“但浚州城不可轻易拱手让与金军,否则朝中诸位相公那里也不好交代。节度不如让我那同乡暂代第十军军指挥使一职,全权负责浚州的防御。”
“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你的同乡!”梁方平迟疑了起来。
李培笑道:“节度使放心,我那同乡颇有勇力,守上日不成问题,若是真不成便让他撤回便是!”
“好!也不用暂代了,便予他一军指挥使,我还许他自行招募一军人马!料来军中也没哪敢来呱噪!”梁方平沉思了片刻,又咬牙说道,“让你那同乡先守上日,若是守不住,便自行退往南岸!”
“多谢,节度!”李培躬身道谢后,便退出了帅帐。
“来人!”梁方平一声大呵,唤来了自家亲兵,收起了那箩筐里的金军人头,便准备战略转进天成桥。
浚州城外,等了许久的张平安总算是被人放了进来。
“兄弟,对不住了!改天俺老韩一定请你吃酒!”那守城的军官一阵挤眉弄眼,语调好不正经。
“无妨!老哥也是公务在身,不碍事的!”张平安特意拉开了与那五大三粗毛茸茸的汉子的距离,他可是正经人来着,怎么可能逛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