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倏然传来沉闷的响动,血雾迅速蔓延在空中,一阵暴戾阴邪的气息传来,巨大的魔息洒向四方,方圆百里的生灵草木迅速腐化败烂。
江尘纤牙关一紧。
有上古魔兽在此地厮杀,胜仗的那只甚至因浴血升阶,修为已至万年,他们贸然行动,只会成为魔兽的盘中餐。”
他看着云谏将紫曜剑刺入地面,视若无物地走入洞窟,终于下定决心。
“抱歉,可否让我们进去避一避。”
云谏步伐微顿,他脑海里记忆相当混乱,分不清这两人是敌是友,下意识回头望向盛怀昭。
他的娘子没有反应,云谏便颔首默许,快步回到洞窟内。
江尘纤搀着重伤的谢缙奕,带着一身鲜血狼狈地跪跌在洞口。
云谏反身护在盛怀昭跟前,寸步不让。
盛怀昭说不出话,只能抬手轻攥云谏的衣袖,但拉袖子是为了回应,却没想到云谏顺着袖子包住了他的手,仔细地将他的指节拢在手心。
盛怀昭:说话你就好好说,别趁机占我便宜。
江尘纤看见两人,眼底闪过一瞬不愉,却又因为顾忌谢缙奕的伤不得不忍下了情绪。
他低头:“多谢。”
“原来以剥人皮为乐的世家公子,也懂得道谢。”盛怀昭没承他的情,反唇讽刺道。
云谏讶然,回头看着他:“你嗓子好了”
盛怀昭摇摇头,他现在说话极为吃力,而且动不动就跟破锣一般破音走调,刚刚说句话都废他好大劲儿。
他并非有意挑事,只是为了逼江尘纤说真话。
自己是为了逃命才跟云谏逃到这里,若只是想他们两个死,江尘纤跟谢缙奕大可作壁上观,以他们的修为身法,自保不过是掐个诀的事。
但偏偏这两人跟进来了。
他很好奇为什么。
“人皮”谢缙奕微顿,这才从残破的记忆里想起进魔域以前看到的那个暗室。
当时事发突然,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与云谏对抗和镇明珠上,一时没有观察四周的环境。
盛怀昭这么一提,他便想起了倒在地上的几个琉璃人偶。
据他所知,江尘纤的乐雅宫以前是没这种地方的。
结合最近南方几座城里有剥皮魔修的传闻江尘纤近几日确实行踪不定,甚至数次拒绝与他一同出行。
谢缙奕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尘纤”
江尘纤别开视线,低声辩解:“那不是我剥的。”
“所以,那真是人皮”谢缙奕面色一凛,怒意攀升,“江尘纤,你到底在做什么”
“不是我剥的我只是从一个江湖术士手里买回来我”江尘纤愈说眼神愈落寞,“我只是怕忘记菀珠的模样。”
“你怕忘记菀珠,就要以人皮描眉画眼,制成一个又一个菀珠供你想念吗”谢缙奕沉声,“江尘纤,他们都说你生了心魔,我从来不认,可你眼下的所作所为,又与滋生心魔走火入魔的三流修士有何异”
江尘纤垂着头,只是沉默。
盛怀昭却记住了一来一往间提到的名字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