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人正搀扶着自己的娘亲从屋里往外走,那照顾娘亲的小丫鬟跟在后面,犹自哭哭滴滴的个不停。
见老娘没事,韩滔一声痛嚎,手中的长槊掉在地上,几步上前跪倒在韩大娘的脚下,
“娘亲,孩儿不孝,让您遭此劫难!”
“我的儿呀~”韩大娘也是一声哭嚎,弯腰抱住韩滔,
娘俩开始你一声我一声的大哭起来。
许久之后,这娘俩才稳定了情绪,
韩大娘如梦初醒的一指那几人惊道,“快!快!快谢谢恩公,若不是恩公相救,为娘今晚就……,”说罢又哭了起来,小丫鬟赶紧擦掉自己的眼泪开始安慰起韩大娘。
韩滔这才反应过来,往这三人面前一跪,刚刚抬起头喊道,
“恩公在上,请……,”
话说到一半却是卡住了,
韩滔的表情是又惊又愣,脱口道,“是你们?!”
郑飞含笑点点头,伸手扶起韩滔,“韩大官人快请起。”
韩滔面色一红,所幸是深夜,还看不大出来,结结巴巴道,“这…韩某真是…这…多有得罪,请诸位恩公见谅!”
郑飞笑笑,“韩大官人言重了,承蒙韩大娘收留我等,我等也才能得以路遇不平拔刀相助,这也是天意,是天意!”
韩大娘擦擦眼泪,“滔儿呀,这就是天意,是老天可怜老身我天天念佛诵经行善助人,这才故意派了这四位贵客助咱们娘俩和韩府躲过这一劫,否则……,”
这韩大娘似乎是受惊过度,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韩滔见老娘受罪,身为大孝子的他心中也是一酸,泪又掉了下来。
这还没完,就听院门口又传来一声痛哭,“娘……夫君……,”接着便见一女子哭着朝韩滔奔来,
原来是惊魂未定的韩滔娘子也寻了过来,
这一家子经历了一夜的大劫,如今都是劫后余生,心中无比脆弱,三人那是抱头痛哭!
+++++++++++++++++++++++++++++++++++++++++++
韩滔阴沉着脸,说道,“王管家,咱们伤亡如何?”
在他面前,弯腰站着那中年管家,只见他也是面色苍白,显然也受了很大的惊吓,
王管家一脸愁容的回道,“老爷,丫环婆子们都没事,就是死了五个家丁,里面还有一个是我的表侄,唉,我该如何跟我那兄弟交待啊。”
韩滔叹了口气,立刻又道,“好生准备准备,安葬了那五人,再去给他们的家人多送些钱财。你那表兄……也多备一份吧。”
王管家低着头,声音中带有些许的感激,“是,谢大官人。”
韩滔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外面传来一声道,“韩大人受惊了,老夫才刚刚得知此事,特来探望。”
韩滔往外望去,就见一个身着官服的老头正往里走,
这人韩滔认得,正是陈州知州林知州,此人与自己平级,平日里交往并不多,想来是得到消息后过来稍微意思慰问一下,
韩滔赶紧起身相迎,“多谢林知州,承蒙林知州挂念,韩某有礼了。”
二人各自入了座,
王管家立刻命人上了茶,
林知州首先道,“韩大人府上无碍吧?”
韩滔叹了口气,“死了几个下人,再就是老母和贱内都受了些惊吓,此刻正在里面歇息。”
林知州道,“韩大人不是我说你,这府上怎不多派一些军士守卫,否则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还好府上没事,真是万幸那!”
韩滔苦笑一声,“平日里军士倒是有的,不过眼看过年了,我便放了他们几日假,没成想就被人钻了空子。”
林知州道,“贼人可都捉住了?”
韩滔点点头淡淡道,“杀了几个,捉住了几个,也跑了几个。”
林知州点点头道,“韩将军真是神武,凭一己之力便杀掉匪首,驱散了众匪,本州能有像韩将军这样的大将镇守,实乃本州全体百姓之福哇。如今各地匪患严重,朝廷多有折损,但本州却是国泰民安一方太平,韩将军为本州牺牲过甚,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老夫已上表朝廷,相信再多些日子,朝廷的体恤和嘉赏便要到了。”
韩滔知道这是林知州借机卖个人情给自己,虽然也明知他的所谓“上表”里也少不了他给自己加的功劳,但这也是官场常情,韩滔立刻装作感激的拱手道,“多谢知州大人。本地的太平,也有您的劳苦功高啊!”
林知州满意的笑笑,突然又道,“对了,我听说昨夜一战,韩将军还有贵人相助,请问是哪里来的贵人呢?”
却见韩滔笑着摇摇头,十分肯定的对林知州说道,“谣言!绝对是谣言!哪有什么贵人相助,不过是些市井之徒逞一时口舌之快胡蒙乱造罢了。就那几个小毛贼,我还用别人相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