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县衙大堂之上张简正装居上而坐,左右分坐诸辅官佐吏气氛严肃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张简右手微抬,站在身侧的吕庆功会意喊道:“带人犯!”
时隔一日徐庄通再次出现在张简面前却已和昨日大不一样,手脚上的铁锁链已消失不见,蓬头垢面的模样也变得干干净净,更是换上了新的囚服。
徐庄通一到堂上叩头便拜,张简看了看左右朗声问道:“堂下人犯,今有薛常状告你偷盗财物一千贯,你可认罪?”
“草民认罪。”
徐庄通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哗然,大家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此时此刻大家的感觉就和昨天张简的一样。
“好,你既认罪也少了一番皮肉之苦,不过你还需配合本县交出脏物。”
“草民愿意配合大人。”
过场走过之后,张简令吕庆功带着他前去收缴赃物。
一旁的宋泽一头雾水的轻声问:“县令,这。”
张简笑了笑:“怎么?宋县丞难道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没有,下官只是。”宋泽欲言欲止最后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可能是怕张简多想,宋泽便把话题扯到了昨日吩咐自己撤换狱卒上,“县令昨日交代下官撤换狱卒,下官深感惭愧。”
张简抬手放在宋泽肩上语重心长道:“宋县丞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往东飞我若往西飞,如此这般你我二人便会困死在原地,有些道理我想不必我来说,宋县丞久经人事自己应该明白。”
宋泽垂首道:“下官当谨记县令教诲清查署内,请县令放心。”
听了宋泽的话张简满意的笑了笑,转头看向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宋县丞认为这个案子本县处置的如何呀?”
“这这”
张简看他又开启起了支支吾吾模式也不气恼,反而自答道:“一千贯,怎么可能。有些人想在我的眼皮底下搞风搞雨,难道是欺我张道真无能吗?”
宋泽神色一凛,“县令既然知道其中蹊跷,那为何?”
“夺富于民,民恒夺之。宋县丞你应该准备准备,接下来可有你忙的。”
太清四十五年正月十八,当人们还沉浸在除夕和上元节欢快的余韵中时,孝平又闹出了爆炸性的新闻。
就在当天县衙以指使伙同盗窃并窝赃的罪名抓捕了城东刘家和邢家的大公子,而指证之人就是徐庄通,当吕庆功给二人扣上锁链押走之时,在场诸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此刻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却悠闲自得的倚在凭几上翘着二郎腿,在等待着好消息的传来。
但出乎张简意料之外的是,第一个来找到自己不是吕庆功,而是气喘吁吁的宋泽。
宋泽一路小跑来到了后衙,站在房外平复了一下气息并正了正衣冠后才轻敲了几下门,“县令,下官宋泽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