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众人帮扶,共同抗敌
展鹰带着一帮兄弟一把火烧了敌人,但也不敢恋战,按照羊村长的计划,后撤至拓碌河东岸——羊家村,与大部队汇合了。
拓碌河,是当年羊家前辈为抗洪而修建的。靠近村子的这段河道长有一千多米,宽近百米,两岸堤墙高一米。堤坝顶部,则是用一米多长的花岗岩大理石,每隔二十来公分横排过去,乍一看,就像倒放着的梳子,空隙处流淌着潺潺河水。行人来往,畅通无阻。堤坝内,水深好几米,清澈可见鱼虾游来游去;堤坝外,则是浅水沟,挽起裤脚就可过河。
再说羊家村,当年用拓碌河岩石建起城墙的确是个壮举。这城墙有二十几公里长,高度三米,厚度一米。建有瞭望台,观察窗口等。城墙外,围绕着一条大水沟,其深两米,宽四米,主要功能是灌溉农田。东西两个城门,放下大木板人蓄才能通行。平日里,这东西门都是敞开着,迎着八方来客。
新月如一个弯钩,远远地挂在深墨色的天际,满天的星星宛如一只只萤火虫,一闪又一闪着微弱的亮光;树叶一动也不动,好像一切都凝固了,只听的拓碌河潺潺的流水声......
羊村长带着玉鹭、展鹰等几个弟子,借助着昏暗又朦胧的光线,从东门一路巡视过来到西门。
羊村长安排二弟羊志武负责守卫东门。东门的南边,都是那些原始森林,有一小道可通官原村和汪下村,这些小路,弯来拐去,对不熟悉的人来说,往往会迷路。因此,羊村长就让二弟带着二十几个弟子守卫着,防止鬼子从东门偷袭。
西门,是羊家村的对外交通主要大道,从种植橡胶、热带水果采摘、农作物耕作到渔业生产,都是通过拓碌河到对岸,然后到琼岛各地。
橡胶林,中间仅相隔着拓碌河,通过拓碌河,就是羊家村了。
展鹏镇守西门。
羊村长有意把守卫西大门的重要任务交给儿子,他相信儿子,就像相信自己。他处事机灵,足智多谋,敢作敢为,颇有男子汉气魄。在这大敌当前,就是要让他锻炼成长。
羊村长站在西门城墙上,他神情凝重地:“对岸就是鬼子了,明天将是一场关乎我们羊家生死存亡的战斗!”
展鹏看见父亲如此伤感,说:“阿爸你放心,人在村在,我们大家与羊家村共存亡!”
羊村长听了展鹏的话,并不马上回答,显然,他对儿子的观点有些不认同。
“这几次和鬼子交过手,鬼子也就这个屌样,没什么了不起的!”振民不屑一顾地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拍大腿,“羊叔,我现在马上回黎村搬救兵,大难当头,我们黎族人不能袖手旁观啊!”
“好,人多力量大!”玉鹭赞赏道。
“那我现在就动身,羊叔,我去了。”
“振民,那就拜托你了!”羊村长,感叹道:“快去快回,一路小心!”
玉鹭送走了振民,站在父亲旁边,闷闷不乐,心里堵得慌,直想流眼泪,自己一时也觉得莫名其妙。
这时,羊志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笑道:“大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符策力过来了!”
羊村长看见符策力带着一支三十几人的队伍走来了。
符策力何许人也,就是上次向铁匠购买那批武器的那个南洋人。羊家当场不但把他需要的全部枪械提供给他,而且分不取。这事,让他感动不已。他明白,今生今世欠羊家一份大人情。人常说“滴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今后羊家有事,一定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得到那批枪械后,他和朋友就去找共产党游击队。他自忖:单凭自己一个人薄弱的力量,是动不了鬼子的一根毫毛;他需要一个组织。前几天得到情报,日军要扫荡羊家村,他和游击队长一商量,决定增援羊家村。一方面,报答羊家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也为亲人报仇。
他带领部队从汪下乡赶往羊家村,在路上遇见了先行撤退的羊家老少,探听情况危急,就一路小跑赶过来了。
羊村长看到符策力带人前来支持,真是百感交集,在这关键时刻,只有肝胆相照的兄弟,才会伸出援助之手,患难之际见真情啊!
他紧紧握着符策力的手,锵锵有力地说:“我们并肩作战,一起保卫羊家村!”
不久,展强带着一名苗族人打扮的中年人过来。羊村长急忙迎上前去,笑道:“张大哥,久违了!”
来者是展强的岳父大人,远在二十几里外山区的苗族头领张大山。
张大山虽是农村人,自身没读过什么,摔倒也不知爬字一个,但对子女的教育还是用心的。他早闻知羊家村生活安逸,好学成风,就把他唯一的闺女送来这里读。
当年,展强和她正好是同窗同学。后来,两个人都长大了,再后来,两小无猜的同学就变成了夫妻了,现育有一子一女。
“老羊啊,出这么大的事你也不通知我,你还认我是兄弟吗?”张大山说话嗓门高,语气中分明带着几分责备和关爱,“打鬼子我也有一份责任啊!更不要说保卫羊家村啦!”
“打战非儿戏,我怕连累大家······”羊村长说。
“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今天带着咱村里二十几条壮汉,全部由你调度,杀他个狗日的!”
“好,好大哥!请受小弟一拜!”羊村长深深一鞠躬。
两人客套一番,就言归正传。羊村长对展强说:“阿强,你带十几个兄弟配合你岳父,现在就出村子,渡过拓碌河,在拓碌河上游那片林子里潜伏起来。一来防止鬼子从拓碌河西岸上游偷袭我们;二来也可照应羊家村。明早鬼子必用炮火轰击我们,村里不能待多人,以免伤及无辜,当敌人的炮灰。”
羊村长对其儿子展鹰说:“鹰儿,你带领三十多人,到拓碌河下游的那一片红树林里。”他接着说,“你们两支队伍要记住,敌人过河时,一定要按兵不动,不要太早暴露目标;鬼子攻打城墙时,你们就从左右夹击。还有,如果有鬼子从那里偷袭渡河,你们坚决反击。”
两支队伍领命去了······
羊村长看着拓碌河对岸,如往常一样的一片安静,还是那片天空,还是那片树。但是,隐藏在那片树底下的却有一股邪恶的势力,在蠢蠢欲动。
羊村长对符策力和展鹏说:“羊家村地方太小了,经不起日军炮弹的轰炸,但是,我们易守难攻,村里留一部分兵力抵抗鬼子就可以了。再说,羊家村万一失守,我们可退入山林,再集合兵力,与敌人打持久战。我们要保存实力,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材烧。我们现在,就是磨也要把敌人磨死,拖也要把敌人拖死,让鬼子不得安宁!”他对符策力耳语几句,符策力领命而去......
突然,玉鹭的那两只“白虎、黑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咬住玉鹭的裤脚不松开,直往外拖。这种反常现象,让玉鹭顿时感到心慌慌的,难道刚才心里一直不舒服,那种莫名的烦恼和悲伤和这个有某种心灵感应?
两只狗松开口,转身就往外跑,玉鹭紧跟着,才急行一段路,玉鹭远远就看见几个人急匆匆地赶过来。她定睛一看,是铁匠背着爷爷,还有一个人抱着妹妹燕子。
玉鹭知道大事不好,哭丧着脸,问道:“铁匠哥,爷爷妹妹怎么啦?”
铁匠一边哭一边说:“阿公、燕子,下午被兄弟现了,已被鬼子——打死了......”
玉鹭哭喊着爷爷和妹妹,整个人瘫软在地,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