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猛的一沉,飞白被拖下木板……
沉了船的江流更加浑浊,飞白睁不开眼,只知道有人拉着她的脚腕,她像坠了铅块一样快速向下沉。
一只滑腻冰凉的手顺着她的脚腕摸到小腿又摸到大腿,似乎是在找动脉,一击必杀。
飞白抬脚便踹,费力的从被动的困境中挣扎出来,连抓带蹬时踢到了一个坚硬薄韧的东西,是刀……
她不记得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让对方恨到在江水里泡着也要想方设法弄死她,不是自己,就是轩辕明殇了!自己恐怕是那被殃及的池鱼……
睁不开眼就失去了视觉,水中气泡滚动,又失去了听觉,呛了几口水,飞白慢慢镇定下来,要是慌张,她就得死。她的江南名菜还没吃全呢!
拔出短剑,在浑浊中忍着剧痛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似乎是一个小个子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管子,**着上身。
模糊也比瞎子强,她要速战速决,肺里的空气不多了。下定决心,双脚齐齐用力,向前一蹬,顶着水流的压力冲向对方……
水里压力大,一举一动都像是拍电影的慢动作。
看见举着短剑冲过来的小丫头,小个子也是一惊,只是一瞬,他就猜到了原因。对方也不是水性极好,就是心思深沉。此时若是她挣扎着像水面冲去换气,他定能一刀致命,让她喂了王八。没想到还是个懂规矩的……
兵刃在水里的撞击声通过水波震得飞白耳朵发痛。对方招式简单却又刁钻,一个照面就划了飞白的衣襟。飞白心一沉,如果不快速干掉这个人,她就算不被捅死,也得被淹死!
为了活命,兄弟,对不起了!
甩掉身上的短褂子,呼出最后一串浊气,她举剑扎向对方心脏,动作之快,让小个子这种职业水下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匆忙应战中,让飞白抢了长管,划了胸口,疼痛刺激着身上的神经,小个子只好向后窜去和她隔开距离。
飞白觉得自己的肺要炸了,嘴里慢慢的升起铁锈味,看着对方退远的身影,本想上去补一刀,却有些有心无力。
她开始缺氧,眼前开始模糊,只知道要往江面上游,要呼吸……
小个子不比飞白好多少,这一刀正中肺前两条肋骨的交界处,伤口很深,说不定胸腔都破了。好不容易在水中停稳,不等吐气,身后水流一快,长期混江里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侧身要躲,却动弹不得。
一只冰凉的手滑上他的肩膀,像是被毒蛇盘起,小个子一哆嗦,他想转身给身后的人一刀,却被人抓住手。
身后人力气极大,小个子眼睁睁看着手中的尖刀缓缓逼近自己的心脏,想着可能下一刻就被开肠破肚融入大江。心性再坚定也抵不过对死亡的恐惧,他开始叫喊,胸口越疼,他越挣扎,越呛水,死的越快……
飞白努力的向上游,看的见水面却怎么游也游不到……因为缺氧她的双手双脚开始不听使唤,脑子开始发木,满嘴都是腥甜的铁锈味,她以为她要死了,她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在闭眼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条红色的大鱼朝自己游了过来。
一个柔软冰凉的东西贴上飞白的唇,温暖的气息顺着唇齿交接处渡到她的嘴里,顺着咽喉,滑到肺里。出于本能,她贪婪的吸允着那甜美芳香的空气,整个人都前倾,双手缠住对方的腰,头高高昂起,像是不知足的小猫。
红衣男人一手搂住怀里小人的腰,用力的箍住,另一只手抚上对方的后脑,插进柔软漆黑的发丝。味道很不错,这送上门的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低头便加深了这个本来纯洁的渡气过程。
男人没接触过女人,更别说如此亲近的接触。辗转品尝细软的唇,灵巧的舍撬开微开的贝齿。平时咋咋呼呼不安分的小豹子温顺成小猫咪,如水般柔软,摊在男人怀里,脸颊贴着男人的口鼻,迫切的吸着空气。男人在水中微笑,更加凶狠的攻城略地。时轻时重,时舔时咬,像是在品尝一到美味的菜。量少物珍,总舍不得一口吞下。
飞白缺氧到神识不清,眼皮重的抬不起来。恍惚中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便拼了命的缠上去,好像还有人在给自己渡气……
淡红的血液在水中扩散,江中飘起一层红纱。
两条鲛鱼互相纠缠,**的气息让整个水下都飘荡起迷离的色彩。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过了一瞬间,怀里的女人已经神志不清要陷入昏迷,男人也觉得胸肺炸裂,才恋恋不舍分开唇,带着怀里的人像上游去。
出水的瞬间,飞白有一刹那的恍惚,明亮的江面冲入视野直达眼底,刺的她眼睛发酸。
吸到新鲜空气的飞白开始疯狂的咳嗽,几乎要将肺吐出来。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开始打量劫难后自身的处境。
江上一片淡红,偶尔有浮浮沉沉的**着上半身的尸体。红衣黑发的男人就在淡红中趴着木板,嘴角笑意很深,眼角都微微挑起,胸口的衣襟敞着贴在胸膛上,露出一大片白皙而纹理清晰的肌肤。阳光落在滴水的面上,整个人都散发着粼粼的金光,像是岸边看风景的美丽人鱼,露出一种动人心魄的勾魂气质,明亮的比那天上的艳阳也是毫不逊色。
飞白咬了咬唇,唇部微肿有些刺痛。
她又有些犹豫的摸了摸火辣辣的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瞅瞅盯着他笑的男人,迷茫的问:“是你救得我?”
她的脑袋有点乱,只记得好像自己被拉水里,自己划伤了那个人,自己快要淹死时,眼前出现了漂亮的妖精给他渡气。
这些都是幻觉吗?
话刚说出飞白就有些后悔,看着搔首弄姿,逃命都不忘放媚气**人的妖孽,她觉得自己简直脑子坏了,嗯!一定是刚刚搏斗时候脑子进了水!这种喂自己三月化骨散的恶毒的人怎么会救自己?
轩辕明殇完全沉浸在刚才不可思议柔软触感中,看见飞白嫌弃的擦嘴的小表情,不知怎么的,心理一沉。本来想承认的话语一变。
“你是什么身份?本王会救你?没淹死也算你命大。”明亮的笑容一沉,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飞白对这种比女人都善变的男人毫无办法,远眺不远处的岸边,偷偷撇了撇身旁恢复生人勿近表情的男人,小心的向旁边蹭了蹭,心里默默叹到,可能是自己漂起来的吧!
男人心海底针,不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