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这话,盛启德皱着眉头问:“怎么说这样的话?难不成这事儿跟你有关系?”
杨清婉心跳漏了一拍,梗着脖子说:“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盛启德打量她:“没有最好!别让我们盛氏的英明砸你手里。”
这话又激怒了杨清婉,她插着腰瞪大眼睛说:“盛启德,你说话嘴巴放干净一点。你们这盛家,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都是不会动的死人吗?你大哥和三弟家的,哪个又是省心?”
“我先警告你!你要真做了什么事情,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杨清婉把茶杯扔在桌子上,负气离开。
盛启德给儿子打电话:“你多请两个护工吧,我们家里的保姆就算了。”
大概知道母亲不愿意,盛江南也没有勉强:“好,我知道了。”
他让家里的保姆去买生活用品,下班之后,去仁济医院给顾绯拿来换洗衣服还有她喜欢的毛绒玩具。
第二天,顾绯从重症监护室挪到高干病房。病房布置得很温馨,床头柜上有一束花,插在好看的瓶子里,窗台上还有两盆植物,一盆是仙人掌,一盆是绿萝。
等她在床上安置好,盛江南把床摇起来,喂她吃东西。
她现在只能吃流食,保姆把粥熬成米糊,加上油盐和鱼肉,味道极鲜美。盛江南一勺一勺往她嘴里喂,过一会儿,嘴角脏了,他拿湿纸巾擦干净。
顾绯是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盛江南会这样耐心细致地照顾她。
待吃完东西,保姆回家,护工过来搞卫生。
盛江南打开病房里的电视,陪着顾绯一起看。看着看着,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绯的视线停留在他脸上。他的眼下有厚重的眼圈,因为休息不好,皮肤发灰,没有光泽。
刚才保姆说,自从她出车祸之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的内心里有一丝触动。他应该是真的在挽救过去犯下的错。
高干病房宽敞,陪护人员可以睡床,有专门负责看管的医护人员。陪护要做的事情也不多,盛江南浅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顾绯正在看着他。
他朝她笑道:“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了。”
顾绯朝他眨眨眼睛,表示理解。护士过来换药,待护士离开之后,盛江南问道:“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有些闷?我让乔若宁下班之后过来看你。”
顾绯再次眨眼。盛江南便给乔若宁打电话,让她下班之后带着任晨晨一起来。
中午吃完午饭,于峻把需要盛江南签字的件送过来,让他在病房里查看签字。顾绯一边看电视,一边听他们说话。
等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盛江南把床放平,对她说:“要睡午觉了,你现在就得多休息。”
他把门关上,又把窗帘放下来,自己把躺椅拉过来,跟病床平行,拉着她的手一起睡。
下午,病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盛江南看着杨清婉,不悦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杨清婉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绯,没有感情地说:“儿媳妇受了那么重的伤,作为婆婆理当过来看看。”
顾绯闭着眼睛,横竖她现在都说不了话,就假装还没有醒。
“你声音小一点,别吵到顾绯。”盛江南想把她推到门外说话,但看到母亲的眼神,有瞬间的惊谔。
那个眼神里满是杀气和仇恨,根本不像她所说的那样,是过来看受伤的儿媳妇。她更像是来看自己下手杀的人死没死。
杨清婉笑,笑得有些瘆人,她阴阳怪气地说:“现在你是怪会疼人的,一边工作,一边还要到医院来守夜。这样下去怎么吃得消?反正现在我闲着,不如我来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