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导师,我怎么办?”余化龙慌乱起来。
“你这段时间虽然没做什么事情,但是你的存在,妨碍了很多人的利益,尤其是制器司。”云破军叹了口气:“我已经帮你扛住了很多压力,然而,我却忘了告诉你一切都要小心。这是我的错。不过,今天这样的死局,就是我也看不穿。世间道术万万千,如果这次你能够无事,一定要多和李莹莹等人请教一下道术,而不是只知道闷头修炼。”
说到这里,他刷地站了起来:“我现在就送你离开,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要再回学院来了。学院能信任的人你自己心里有数,离开之后,哪怕是我的话,你都可以不听,因为我不保证我一定能抗住更大的压力。清净宗是和学院同等级的存在,甚至于他们有两名金丹期修士。”
说着,他一把抓住余化龙衣领,身躯如电般纵出房间。
他先是带余化龙回到住处,给余化龙三分钟时间,让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带着他走进了兵器司角落一个小房间。
进入小房间之后,他掀开地面一块石板,说道:“你进去吧,这里面有四十九条通道,随机通往四十九个方向。你离开之后,就连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这样的话,你才是真的安全了。”
余化龙只觉内心有些恍惚,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和道术司的几名女导师谈笑风生,欣赏女导师们的优美身姿。而几个小时后的现在,自己已经要亡命天涯了。
他略微顿了一顿,打开包裹,将一半的灵石放在地上,然后跪下给云破军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跳进了通道当中。
云破军盖上石板,叹了口气,将灵石收了起来。随后,他大踏步走出了这小房间。
十分钟后,兵器司门口,云破军静静地出现在兵器司门口,面对着黑压压的几十人。
“云破军,你还是不肯交出余化龙吗?”说话的是稽查司的一名执事。
“我说了,他已经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云破军平静地说道。
“分明就是你放了他,你肯定知道他去哪了,康执事,我建议把他擒下来仔细拷打搜魂,肯定会有结果。”康执事旁边,一名高瘦的筑基初期修士恶狠狠地说道。
所有人都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了这家伙一眼,后者一脸莫名其妙:“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下一刻,一道剑光闪过,在他脑袋上飞快转了个圈,又在他腰间挑了一下,然后飞了回去。
一阵风吹来,高瘦修士脑袋上的头发、胡子全部随风飘走,他身上的道袍也跟着滑落而下,露出干瘪的光溜溜身体以及一条红色内裤,敢情这家伙今年还是本命年呢。
“啊——”高瘦修士惨叫一声,掉头就跑。
这实在太羞耻了。
“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拿不出证据来,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来的所有人,我云破军全部记在心里。诸位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到时候,今日之事双倍奉还。”云破军双眸如同鹰隼般扫了一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只有白发青年白少仓傲然站在原地。
“云破军,你敢杀我吗?”白少仓哼道:“你们兵器司的人,奸杀了我的未婚妻,现在又想杀我了吗?”
“愚蠢和无耻,你至少要占其一。”云破军哼道:“我告诉你,哪怕我现在杀了你,然后逃走,清净宗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不知道你信不信?”
白少仓脸色顿时变了。
“不怕告诉各位,余化龙现在固然是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但是,如果被我知道,他被人在外面杀死了,那么,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云破军丢下一句话,大踏步就离开了。
整件事情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不过第二天,云破军就被张首辅叫过去呵斥了一顿,然后外派出去。余化龙的学籍这一次彻底被注销了,自今日起,他便不再是学院的人了,而是学院的通缉犯。
然而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该明白的人都知道,余化龙手里有枪,整个天下唯有他能正常使用的枪,它的威力能够两枪击落巡逻飞舟。
所以,现在头疼的人,并不是余化龙一个,甚至于很多人比他还要头疼。
比如,周尚远就是其中一个。
“我并没有参与这件事情,整件事,都是金长坤、胡大以及商平搞出来的!”周尚远用力拍着桌子,旁边冷珊板着脸一语不发。
“但是,我却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我必须日日防备着余化龙可能的攻击,以及云破军突如其来的暗算。因为这么大的事情,云破军和余化龙都认为,肯定有至少是我这样等级的人,才能调动的了无面人这样级别的人。”周尚远继续说道:“冷珊,你说我该怎么办?”
“弱小是原罪!”冷珊冷冰冰地说道:“如果您能够一剑斩杀云破军,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你说什么废话!”周尚远大骂起来:“我如果不是放弃战斗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晋升到筑基后期?”
冷珊又不说话了。
“你给我去问清楚了,找商平问清楚,事情到底是谁策划的?绝对不是商平,我相信他没有这个能力。胡大要为他弟弟胡二报仇,但是他修为只有筑基初期,也没什么根底,也不可能是他。至于金长坤,呵呵,一个废柴而已,你看着吧,他活不了几天了。”
冷珊领命而去。
余化龙进入通道之后,顺着通道向下滑了几十米,便落在一个巨大的地洞当中。周围有一共七七四十九道门户,想来,每一道门户都通往不同的地方。
他对这里也没有什么了解,于是随便推开一道门走了进去。
眼前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仿佛有身体被拉扯的感觉生出,门之匙再次微微动了起来。
随后眼前一亮,他出现在了一片陌生的沙滩上。
周围凉风习习,掺杂着咸味的空气吸入鼻中异常熟悉,不远处就是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