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山畅游几日后,回到雍都,便有西域来的使者,却是月氏王得了急病,想要在临终前见贺兰柔一面。
贺兰柔得知父亲病重,哭的梨花带雨。李恪念及邦交,便答应使者,与贺兰柔一同前往月氏。使者得了消息,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
是夜,我在灯下打点李恪的行装,夏天炎热,带些轻便的衣服便可,最紧要的茶叶、解暑丸、驱蚊草、纸扇等物,一一备齐。
李恪笑道,“不过半月便回,不需要带这么多杂物。”
我揉一揉酸疼的腰肢,“难得我想贤良淑德一次,你便将就些,在一边好生歇着。”
李恪便坐在榻上,看我来往忙碌。
我又道,“去了月氏,你看一眼,尽了心意便是,不要在那里耽搁。贺兰柔要尽孝,尽管让她留在那里好了。”
“嗯。”李恪闲闲答应一声。
“你们少不得要同行同住,贺兰柔必然对你殷勤侍奉,投怀送抱,你切不可与她亲近。”
“她既投怀送抱,温香软玉,我如何能坐怀不乱?”李恪唇角微勾,饶有趣味的望着我。
“圣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乱。”我咬嚼字,试图让自己的要求变得更合乎礼仪。
“我只听见两个字:非礼!”李恪一把抱住我,幽深的眸子满是涟漪,“夫人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我用手掌抵住他愈来愈往下的吻,“你的行李还没收拾好……”
“不急。”李恪凝望着我,“你不想我碰别的女人,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一夜缱绻,第二天,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般。
说走便走,李恪临行前,交待我在府中好生待着,不要出去拈花惹草。我与一众姬妾送至仪门前,看着他们上车,便各自回房。
桃蕊将冬日穿的大毛衣服拿到廊下曝晒,“王爷与贺兰夫人一同出去,夫人就这么放心?”
我逗弄挂在廊下的鹦哥,意态悠闲,“不放心又能如何?人家是一国公主,维系着两国邦交。总不能因为闺阁中争风吃醋,引起两国交恶,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那也不能将王爷拱手让给她啊!”桃蕊忿忿不平。
“她本就是王爷的姬妾,做点什么事也是天经地义。大好年华,让她独守空闺,也着实不应该。”我托腮,日光穿过廊下的竹帘,在身上落下斑驳疏影,“怎么不见杏蕊?”
桃蕊抿嘴一笑,“长安要跟王爷出去,她恋恋不舍的,这会儿估计在墙根儿底下躲着哭呢。”
“是吗?”我挑眉,“我看薛嬷嬷对杏蕊也甚是喜欢,既然她与长安两情相悦,等王爷回来,就将婚事定下吧。”
桃蕊屈膝,笑道:“奴婢替杏蕊谢过夫人,这就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我笑着点点头。
炎天暑日,略一动便浑身是汗,我懒怠出门,整日在殿中闲坐。章素秋这个伶俐通透的美人倒是不辞辛苦,晨昏定省,甚是勤快。这一日,却是她的生辰,在采风轩设下宴席,邀我过去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