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
钟洪波与穆无盛两人下意识的重复说道。
“正是。因为修习的是超出世界的力量,所以才会被称为出世修行。但是在这些修者之中,有两种修者,修习的是我们世界的力量。”“神修和体修?”
石良轻微的点了点头,“没错,神修,修的是自己的精神,而体修,修的是自己的肉体。前者用精神沟通世界,后者用世界锻造肉体。除此之外,其他三类修者皆修习的是出世之力。最初的器修,只是普通的擅长使用兵器之人,但是在受到出世之力的影响,体内孕育出了器冢,器魂也就随之诞生而出。同样的,先前世间并无灵魂一谈,可出世之力的降临,让一部分先辈感受到了这一股不同于精神的特殊力量,从而有了魂修。至于符修嘛,最初不过是法家,画家罢了。出世之力给他们的字画赋予了能勾动这个世界力量的能力。于是出世一词,也就慢慢流传了下来。”
“呼。”钟洪波喘了口气,先前老人的话仿佛如有重压,压的自己无法呼吸。在隐约间自己似乎抓到了点什么,可具体是什么,却又不清楚。
“石贤者,那这出世之力,又是什么?又从何而来?”穆无盛虽然震撼,但因为早些年父亲曾隐约与自己提过这一事,所以有些准备,思索了片刻,便开口问道。
石良笑了笑,先前猥琐**的表情又爬到了脸上,“要说也可以,你穆家那个叫什么瑶的女娃何时来呀...”
此时的穆无盛哪里还会以为石良真的是打自家元瑶的主意,不过是找个理由委婉的拒绝回答自己罢了。
又想起老人在酒楼的言谈,穆无盛苦笑了一下,石贤者,这里的贤者,指的可不是真正的贤者啊。这个称谓表面是大家对于石良实力和学识的认可,但暗地里,其实石贤者这个称谓说的是石良在男女情爱之事上的表现。
传说中石贤者的风流韵事可谓是让所有男人羡慕啊!
秦帝国的凌瑶公主,卡斯帝国的格温多琳伯爵,齐帝国的又菱将军,这些女子往前几十年无不是大陆出了名的美人,而且每一位都是身世显赫。可即便是这样的女子,在见了石良之后也芳心大动,凌瑶公主和又菱将军更是直接放言一生非石良不嫁。
这些女子都已经如此,更别说是其他的寻常女子了。
可谁都想不到的是,即便是格温多琳伯爵这样的美人使计让石良身中具有极强促进情欲之效的龙涎草液,又以自身诱惑,却还是无功而返。还有传闻传出当晚石良在格温多琳伯爵的卧室中对格温多琳不管不顾,就地打坐,硬是耗费自己绝大部分神念压制这龙涎草液整整一晚,直至第二天中午才清除成功,得以脱身。
这一故事传出,在当时的沃迩大陆上可是掀起极大的风波,可因为格温多琳伯爵和石良本人并没有出来否认,所以众人也就猜测这恐怕就是事实。
于是石良,也就被冠以石贤者之名。
当然,年轻时候的石良本人却一直以为这是对于自己的称赞还一直乐此不疲的到处和别人不断炫耀。
“咳咳。”看到穆无盛脸上古怪的表情,石良自然是明白对方在想的是什么,尴尬的轻轻咳嗽了几声,“出世之力。来自于那个地方。”
“哪个地方?”钟洪波好奇的问道,对于十三岁的钟洪波来说,全部的世界无非是德利镇和金岸沙海还有镇上过往的行人说的那些传闻故事罢了,这些超出常人会谈论的东西,钟洪波就如同一张白纸。
老人沉默了良久,还是缓缓的吐出连三个字,“中央海。”
果然!
穆无盛听着老人说出的地名,心中一片了然。
这种神秘的力量果然是出自于,十大禁地危险度排面第一的,中央海!
石良再度在空中虚拍一次,只是这一次,画面刚刚出现不过一秒,就扭曲的消失在空中,“我的神念,还不足以幻化凝聚出中央海的样子。它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可怕了。即便是我,在中央海的力量面前,也弱小的如同一个婴儿。”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就算钟洪波和穆无盛只是匆匆的瞟了一眼,但是脑中却如同被千万斤重的铁锤狠狠的砸了一下,齐齐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海,一片海,一片蔚蓝的海,一片没有尽头的海。
平静的海面下似乎充满了危险,可是,为什么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像...血脉相连?
这是钟洪波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石良早有准备,只是心念一动,即将摔在地上的钟洪波和穆无盛就被石良释放的神念拖住,缓缓的向墙边的床上飘去。石良没有让催动神念加速飞行,就这样跟在钟洪波的身边,一步一步缓慢向床走去。
每走一步,石良的就会在钟洪波的上空画上一个奇怪的符号。
一步,两步,三步……九步。
第九步迈出后,石良在钟洪波上空画下了第九个,也是最后一个符号。九个符号完成的一刹那,石良的身体猛一颤,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眼神也随之暗淡。
轻轻擦去鲜血后,石良从怀中取出了一物,放在钟洪波枕边。转身准备离去,关门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在房间里,留下了一缕神念。
在门缝间,石良留恋的看了眼钟洪波的脸,在这张脸上,石良仿佛看见了那个人的影子。
“洪波,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逸明和我说过,如果可以他不想他的儿子走上刺杀的道路,因为这条路,没有终点,迈出第一步,就得不停的走下去。当刀刺入目标的那一刻,背后的路,也就消失了。即便是努力去做一个所谓的‘侠’,却也改变不了存在黑暗中的事实!既然你杀了人,就会有人想,杀了你。”石良喃喃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
当清晨那第一缕阳光倔强的穿过黑夜,照在沃迩大陆上时,钟洪波,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熟悉的木质房顶,他在这个房顶下,成长了足足十年,除了在去往金岸沙海的日子里,每天清晨钟洪波都会随着第一缕阳光睁开眼,和这个房顶见面。
钟洪波吸了口气,似乎空气中少了一点什么味道。
“糟老头,药呢?”
没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