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玺是大剡西帝和姜禅钦点的太子,是大剡精心培养出的继承人,拥有一名太子所应具备的一切优点:根骨极佳、举止优雅、才学博识,世人都传或许他会成为大剡有史以来最完美的皇子!
如此地步,自然不是什么庸人,更不会为了女人而头脑发昏,他是喜欢女人,可不过是把她们当成一种消遣,像……饮茶一般,对,是饮茶而不是品茗,每日喝上一些,但不会为此着迷,这不过是他罩在自己身上的迷雾罢了。
姬家兄弟以此讨好,他收了。
姬家小世子不提,纨绔而已,但大世子有勇有谋,是个不错的帮手,他虽然得了太子位,可有朝一日,龙登九五,身边全是老人,难免有不服气,或是桀骜之人,这时候就需要一把刀,姬家兄弟就可以做这把刀。
尤其是压住道门。
虽说道门是国教,大剡三镇其国都是道门真人,但道门近些年越发不听使唤,像大红衣鱼观因等,更是不听宣昭,这就如同悬在顶上的利剑,危险至极。
姜玺相信西帝也是这么想的。
因此他收了姬家送来示好的叱奴安,此女容貌确实不俗,并非多么惊世绝颜,而是那股出身世外一般的清新,使人如沐春风,留在身边看茶,也是一道风景。只不过他不会允许这样的风景会是一个不确定的危险,所以,他才出手试探,至于叱奴安的话,在他看来可信五分,报仇是真,可绝不会是张鉴,真正的对象一定与他有关。
“皇室的谁呢?”姜玺脑海中翻过一个个皇亲国戚,都摇了摇头,不自觉想到西帝,随即嘴角扯起一抹笑意,“要真是,我还说不得真得帮帮你,就怕你没那个胆子!”
手中捻着的茶盅稍稍加重了几分。
这时一侍卫来报,“禀殿下,门口有人求见,自称济下学宫的人,有要事相商。”
姜玺目露疑惑,“济下学宫?有这么个地方吗?”
侍卫点头,随即抬手指了指姜玺案上的一摞,今日一大早遣人送来的,想来殿下还未曾看过。
姜玺从中翻出侍卫所说的那封告,翻开。
“有点意思。”合上告,姜玺又道:“带进来。”
“诺!”
秦娴和梁鹿笙随侍卫来到房时,一女侍正在奉茶。
姜玺就坐在案后,看着,气质斐然。
侍卫将秦娴二人带进来后,便退了出去。
姜玺自顾自地看着,像是完全不知二人的到来。
秦娴开口打破沉闷,“太子殿下……”
姜玺眼睛还停留在上面,只是抬起一只手示意秦娴不要说话,然后指着案对面的椅子,头也不抬道:“等我看完。”
秦娴只好和梁鹿笙坐着等。
梁鹿笙撇撇嘴,“装什么,真拿自己当回事了,他是太子,我还是公主呢。”
秦娴让梁鹿笙稍安勿躁,不要弄巧成拙。
梁鹿笙本就今日不爽秦娴,见他还不许自己发牢骚,顿时扭过脸去,不理他。
可这一等就是一炷香,梁鹿笙等的有些心烦,不顾秦娴阻拦,骂道:“我说你在那装什么蒜,就那两页破,你看了一炷香有余,故意的吧!”
姜玺闻声抬眼,撇了眼梁鹿笙,随即心头一震:上次匆匆未曾注意到张鉴身边的丫头,如今看来,当真是尤物,过往的女子皆是成了胭脂俗粉。
但只一瞬便收敛了心神,一手拿着折子,举过头顶,一抖。
“哗啦啦”
一直垂到地上堆成一块,若是展开,怕不是有半间屋子长短了。
姜玺一挑眉,嘴角含笑道:“看来大勍的公主没有见过奏折?”
梁鹿笙脸不禁一红,但还是嘴硬道:“奏折自有父皇和哥哥们,我看它做什么?”
姜玺将丢在地上,奉茶侍女跪地收起。
随后姜玺的目光闪了闪,看着她,似笑非笑:“说吧,公主找我何事?可是要联姻?”
“什、什么?我找你联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不是我找你,是他。”梁鹿笙立马反驳道。
她一手指着秦娴,同时心道:这大剡太子怎么言行如此轻浮?不像是外界传闻那般超凡。
姜玺侧目,眼神转换为深邃到令人心悸的幽黑眼瞳,与其说是淡然,不如说是冷酷。他问:“你是?”
“在下秦娴,济下学宫学生。”秦娴答道。
姜玺笑了。
“你就是杀我大剡侍卫的秦娴?”
秦娴与他对视。
秦娴注视着姜玺,这位太子在透过窗的日光下,他的眼神有些琢磨不透。
虽说他无惧,本就是只为自保,但就怕太子耍浑。
梁鹿笙微怔:“什么时候?”
“先前同你讲过的,我杀过人。”秦娴苦笑了一下,暖黄的灯光下,秦娴的灰发如斯鲜明,“但,确实是出于自保……”
梁鹿笙拍了拍秦娴的肩膀,安慰到:“放心,既然是自保,我倒要看看大剡太子要如何行事……”说完看向姜玺,眼神中满是挑衅。
姜玺侧头睨了她一眼,“公主这是以什么身份在说这话?大勍公主?济下学宫?”
梁鹿笙眨了眨眼睛:“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