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羽带队,走小路,隐蔽行踪。
曲仲江带着马车,按照大路直奔必经之路。
在弦羽的冷淡目光下,大块头二话没说,转身就掉头,“我跟马车!”
路途在前方分叉,两边都很安静。
马蹄踏在泥土上,带起一阵黄尘,留下一串匆忙的蹄印和车辙。
曲沐宁在马车里,听到了大块头的声音。
“你的毒已经解了,可以走了。”
大块头跟上来,“我不是为了解毒!”
“还想着害我就走得更远点。”
她这句话说出,曲仲江看大块头的眼神暗淡了许多。
这个人举止粗鲁,外貌随性,看着倒像是哪个山头的老大。
听曲沐宁的话,难道,他在来的路上对他们不利?
“我原本是要害你们,但是你救了我,我再有这样的心思,那我就不配当老大!”
曲沐宁很想说,凭你的脑子的确不配。
曲仲江的眼神中波澜滚滚,足够让大块头觉得头皮发凉。
明明是那样好看的一个白玉生,那样一把圆润精致的箫,动起手来,却是来去无踪无形招数诡谲变换,像个影子似的。
这两日他学到了最深刻的道理就是。
人真的,完全,不可貌相。
“公子!在下力大。救命之恩不敢忘,但求无愧于心!”
“今日此去凶险,若是能护上一护,也算我力大报还一回!”
说着,他自行走到了最后。
曲仲江没理他。
说话之间的江湖义气,耿直,叫曲仲江觉得,这人不知是怎么混开的……
只是……此去凶险。
不约而同的,曲仲江也看向了马车。
他和曲沐宁一样,也对马车里的容晏,产生了一起愧疚。
他在马车里,就是敌人的目标。
他受伤了,为曲家。
他……
但是曲沐宁提出了这一点,也想好了自己要跟着这辆马车直面所有的危险。
她不知道会怎样,但知道,她得拼尽全力去救容晏。
曲仲江却道,“宁儿可曾想过,大哥若是离开了曲家呢?”
曲沐宁想也没有想,“大哥不会。”
他心事重重,未答。
曲沐宁靠在马车上,听外面的马蹄声,心中流淌过一万种复杂。
“曲澎呢?”
容晏醒了,忍痛问了一句。
“分头走了。”曲沐宁道。
“……哦。”
分头走了,他在马车里。
老三,在另一边。
辘辘的车声连续地响着,曲沐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了一瞬以后,容晏突然有又开了口。
“你二哥想杀我。”他几乎是面不改色地说出来的。
“嗯?”曲沐宁也回头看着他。
他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小。光凭这一点距离,曲仲江完全听得清。
“我说,你二哥想杀我。”
“不会。”曲沐宁道。
就算是会,也得需要理由。